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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的人都用十分奇怪的也眼光看著他,一拍桌子喊道:“還傻愣在這裡幹什麼!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嗎?”
而旻熙隨著這兩人穿過了幾個迴廊,於路盡處忽見假山,繞過山後視線忽的開闊起來,一條溪流湍湍而去,中架木橋連線兩側,河流另一邊有一二層竹樓,在樓頂處的竹子中鑿細孔,旁有水車引水而上,沿竹孔滴落而上,底下置各色玉石,水滴玉而發音,嚶嚀低語,綿延不絕。
旁邊小廝對旻熙一笑,便自動退下了,旻熙看著周圍竹林環繞,花香瀰漫,水聲鳥鳴,暗歎這夜公子雖處青樓,倒是一副文人雅士的做派,往前走去,剛至橋頭,發覺竹樓內又有琴音響起,正是剛才的《無應》。
“悠悠蒼天,誰予我命,命之無數,求而未肯!月出皎兮,我心憂兮,維彼愚人,謂我未老!魚出淵兮,我心悼兮,維彼愚人,謂我無雙!鳳之折翼,其哀如何!念昔浴火,雲如之何!”
一曲過後,旻熙方才從中緩過神,不經發覺自己已經站立半個時辰之久,連竹葉灑落至身也毫無發覺,慢步走去,立於竹樓階下,隔著簾子望去,依稀人影模糊,不可辨別,“客既已來,為何於門外而不入呢?”簾子內傳出一陣細語,讓旻熙一下子從剛才的思緒中掙脫出來,眼中蕩起的微瀾又平息起來。
稍整衣冠,掀簾進入,旻熙的呼吸驟然有些許的變化,眼前之人,一襲紫衣如魅,更襯肌膚如雪,青絲用束帶隨意繫住,一兩縷髮絲貼落於臉側,他跪坐於琴前,纖細的素手撫摸的著琴絃。
旻熙上前走了一步,那人抬起了頭,這下旻熙的呼吸節奏徹底的被打亂了,他的眼睛!雖目若星辰,流光溢彩,但令人吃驚的是,那顏色竟不是中原之人的純黑,而是若浩瀚東海的深藍,陽光透過睫毛打到他的眼睛,彷彿如海水流過般迷人,而除眼睛外,他的鼻如天山峰削,唇似硃砂點綴,臉若玲瓏玉盤,竟無一處不似天下謫仙,如不知提前知曉他的身份,恐怕更會對他刮目像看。
旻熙心裡嘖嘖讚歎之後,忽覺得有一些不對勁,他的目光……“你,你不能視物嗎?”話一出口後旻熙才覺得有些失言了,“一時直言,還望見諒。”
“無妨,公子客氣了,夜自小身染重疾,雙眼早已不治而盲。多年早已習慣,反而是公子觀察敏銳異於常人,一眼就認出夜不能視物,真是難得啊!”斷夜臉上風輕雲淡,似乎在談論一件無關的事情一樣。
旻熙臉上倒是顯露了罕見的遺憾之情,見斷夜拂身而起,往旁邊茶桌上走去,自己忍不住的邁了一步,但只見斷夜輕鬆的到了那一端,彷彿耳能視目般,開始熟練的洗茶煮水,眼光也隨之流轉,如若不是那一絲的差距,幾乎很難看出他是一個盲人。
斷夜斟好茶後,向旻熙的方向一舉,說不出來的自然風韻,而平時習慣眾人擁護的旻熙此刻卻不自覺的接過茶來,在接茶的一瞬間,不小心與斷夜目光相觸,藍色的海洋從斷夜的眼中湧出,旻熙手一晃,茶水灑出了一些,“公子,小心。”斷夜一笑,遞過去一塊手帕,旻熙本來想拒絕,自己的身份豈可輕易與人接觸,但看著斷夜那雙純淨的眼睛,手卻又下意識的伸出去了。
“謝謝。”旻熙難得的說了這兩個字,如果斷夜能夠看見的話,一定會很奇怪於旻熙的滿臉通紅。
“千金易求,知音難覓。公子能夠解夜之琴意,夜自感激不盡。夜雖目不能視,但耳力超群,所以當公子輕語時不慎聽到,未經公子許可,就妄自請公子前來,冒昧之處,是夜的不是了,”斷夜輕身一拂,旻熙急忙的用手止住他,卻又發覺不妥,急忙的把手拿開了。
“斷夜公子琴音無雙,鄙人生平未見,但以公子之才屈居於青樓歌所,能保日後琴聲之清嗎?”旻熙心中有些難言的滋味,此等男子必是富庶家庭沒落之後,但即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