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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剛剛還在眾志成城的大辦公室內，眨眼就變成了因為小黑的年齡為題，而展開撕逼大作戰的菜市場。

站長秦子若並沒有阻止眾人的爭論，事實上他自建立天籟音樂網以來，就一直都秉持著全體上下開誠佈公、有什麼事兒什麼意見都當面說的理念，這樣的情況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志東，這個小黑兩首歌的資料，怎麼樣了？”

趁著手下員工忙於撕逼的工夫，秦子若拉著只拿一份工資卻幹著好幾份活兒的柳志東，問起了此刻他最為關心的問題。

秦子若所說的資料，自然指的是對音樂網站來說，衡量一首歌好壞的那兩個最具含金量的標杆了——付費線上聽數、付費下載數。

柳志東對這詢問是早有準備，隨手敲了兩下鍵盤而已，他面前三聯屏電腦還空著的第三塊螢幕上，立刻就出現了只有網站超管端才能看到的統計資料。

《俠客行》——付費線上：2109——付費下載：1137

《陽光總在風雨後》——付費線上：2764——付費下載：1979

“兩千七百六……咳！咳咳咳！這怎麼可能？！”

作為站長的秦子若，真的再也沒辦法保持淡定了，這才多一會兒時間啊！

天籟音樂網現在人氣最旺的大咖歌手慕容秀秀，月初時發了首本月的主打新歌，24小時的線上與下載付費量合計也才兩千出頭的好不好！

“志東，那些付費賬號有沒有問題？！”

秦子若想到了一種最大的可能性，那就是作假。

線上付費音樂誕生之初，因為基本沒有什麼自動榜單的緣故，沒有音樂人作假那種事兒。

可隨著線上付費音樂商業化程度的日漸增大，以及各種自動榜單出現後，因現實經濟利益所帶來的音樂人間巨大競爭，讓一部分不走正路的音樂人，鼓搗出了找人刷好評、刷榜單、刷付費數等等作假方法。

畢竟，有巨大的潛在使用者基數打底，就算是質量一般般的口水歌，只要抄熱起來那也是會有人去聽的。

雖然，用這種邪道作假的音樂人數量眾多，而且大多數這麼幹的最後都是得不償失，但那不多的幾個靠作假而大紅大紫起來的“典型”，卻吸引著後來者們前仆後繼。

別人都能從默默無聞刷成紅人、從個小歌手刷成大歌星，為啥咱就不能成為下一個？

而這種導致線上音樂圈生態惡化的狀況，讓一些原本不去作假的音樂人，也因為不爽而跟著去刷了——要是都不刷，咱沒準兒還能上自動榜單！可現在我特麼被壓在了後面！既然如此，別人都刷我幹嘛不刷？

於是，大環境越發惡劣了。

當然了，真金子還是能夠發光的，其實人民群眾不但眼睛是雪亮，耳朵也同樣是賊亮的，所以真正優秀的音樂人和能夠打動人心的真正好歌，照樣能夠出頭。

就像陳默發在宮商角徵羽音樂網的《問情》，在不到一天時間之內就被受打動的聽眾們，給拱上了那個新銳熱歌榜。

而現在，雖說秦子若也承認《俠客行》這歌確實不錯，可不到一個小時就在他的網站搞出這逆天成績……這太假了！

“還真有點問題，老大你看這些付費賬號，一多半都是四個小時之內陸陸續續新註冊的，簡直好像是專門為等這個小黑髮歌而註冊的一樣。不過奇怪的是，這些新註冊賬號註冊的地點，並不是集中於某地而是分散於全國各地……嗯，註冊後也都沒有靜止伺服，而是以不同的軌跡在我們網站四處瀏覽聽歌，如果這些也都是刷子的話，那這個本錢可就太大了。”

以現在的人力成本，就算是找上千號廢宅來人力作假，那也是筆不算太小的開支來著。

更何況，誰tm會花這麼大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