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老梁3(第1/2 頁)

王強很會講故事，他回憶起往事的時候，不單單是季正陽，就連認識老梁的李響也聽得津津有味。

“老梁這個人，像個貔貅一樣，他收到的東西很少有拿出來出手的。你們說他今天來擺攤了，他是碰到了什麼事了？”李響說道。

“就是呀，一會他來了，問問他。”王強說道。

解石店裡的顧客往外走了。過了一會，周師傅也出來了，季正陽往矮條凳的一邊挪了挪，讓出條凳的一頭，讓周師傅挨著自己坐下。

周大嫂問周師傅：“還是吃燒豆腐？”

“先吃碗涼米線。”周師傅回答。

周大嫂招呼挨著燒豆腐攤的涼米線攤主，一會一碗澆好調料的涼米線擺到了周師傅面前。

“周師傅，你家的燒豆腐攤擺到幾點鐘？”季正陽無話找話地問道。

“中午十一點出攤，下午五六點收攤，她還要回家做晚飯。”周師傅說。

一陣車輪子摩擦路面的聲音由遠而近，王強抬起頭來看了看，說：“老梁來了。”

季正陽轉過身子，看見梁偉拉著摺疊式購物車，車上放著兩個大布袋，他的背上還揹著一個大號雙肩包，向他們圍坐著的燒豆腐攤子走來。王強和周師傅起身，嘴上喊著，手上比劃，示意老梁把摺疊式購物車拉到周大嫂旁邊靠牆停好，又放下了雙肩包，然後老梁和王強挨著坐到了一條條凳上。周大嫂給老梁遞來了蘸料碟。

老梁要了一碗涼米線，扒拉著吃了幾口。等他停下來了，王強問：“今天出手了多少？”

“不多，出手了幾小件，喏，這個小夥子買了我的一個原石。”老梁說著，指了指坐在對面的季正陽。

“老梁，你可想知道你出手的那個原石解出了什麼種水？”王強問道。

“哦，解出翡翠了？”老梁還是波瀾不驚地回了一句。

“去皮後解出了細糯種滿陽綠明料！”周師傅說。

季正陽看到老梁的嘴角抽動了一下，伸出去夾燒豆腐的筷子停在了空中。一秒鐘後，筷子才落下去夾燒豆腐，夾了兩下才夾起一個燒豆腐，放到自己的蘸料碟裡。

季正陽正有些擔心老梁要看看那個大馬坎水石解出的明料，果然，王強開口問道：“老梁，要不要看看解出的明料？”

梁偉把嘴裡嚼著的燒豆腐嚥下肚去，慢悠悠的說：“不看了，賣出去的東西，是別人的了，不看了。”然後，他對著周大嫂說：“給我來碗扁擔酒。”

季正陽心裡的擔心放下了，暗暗希望大家都不要再提那個大馬坎水石的事。

“來，一起喝一個！”王強一聲招呼，打破了燒豆腐攤上有些尷尬的氣氛。王強、李響、老梁、周師傅都端起了酒碗，四隻小碗在空中碰了一下，發出兩三聲輕響，然後每個人都喝了自己碗裡的一口酒。

“我們滇南人吃燒豆腐，是燒豆腐下酒。你們可見過扁擔酒下燒豆腐的？”王強換了一個輕鬆的話題。“早幾年，我經常到甸中蔣老太的燒豆腐攤上坐坐，一次吃二三十個燒豆腐，喝兩碗扁擔酒。在那裡遇見過一個姓陳的老兄，他也常到蔣老太的燒豆腐攤上來，喝四碗酒，吃六個燒豆腐，話也不多，次次如此。後來知道陳老兄是二級批發站的職工，單位垮了，一時也找不到新的單位，才明白那個老兄不為吃豆腐，也不是喝酒，他喝的是寂寞。”

“唉，那段日子難過的人多了，還不是得過啊，如果不是電廠效益不好，我也不會退職出來到這裡開個解石店。”周師傅說道。

對周師傅的話，大家表示贊同，燒豆腐攤上的氣氛迴歸正常了。

“老梁，我想不明白，你怎麼也來擺攤了呢？”李響問道。

“唉，不要說你想不明白，我自己也是才剛剛想明白的。”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