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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不算神話。
在新店裡,她又再次認出了她,那不過是她們第三次碰到。
“美女,你要結婚了啊。”
“怎麼這麼問,連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婚啊,男朋友都沒有呢。”小怎放下手中的裙子。
“是沒有固定男朋友吧。”多嘴的店員插了句話。
這是要嫁給誰去呢,我自己怎麼也不清楚。
“也是隨口問問,聽說了一個婚訊,挺盛大的,剛好遇見你,直覺就是你。那真是不好意思了。”
她是高看她了,未必能嫁得那麼轟動那麼好吧。
覺得有些離奇,衝城這麼多男男女女,每天結為新人的大約有十幾對吧。為什麼,第一反應就覺得應該是她呢。她是出老相了嗎,應該嫁了嗎。這是很久很久,都不能理解的問題。
這是一個並不高明的預言嗎。
而且她的婚姻絕不會盛大,一切從簡,又不是結給別人看的,冷暖自知。如果不是真的快樂,上天入地,還是不快樂。也不用沿襲衝城的風俗,哭嫁,家族中的女眷全招集攏來,哭得哭,喊得喊,三天三夜,哭個鼻青臉腫頭疼欲裂。媽媽聽說她要嫁出去,哪裡還有心思哭,第一時間破涕為笑。
一塊錢,一塊錢,一個不會花錢的孩子每天也不止要花掉一塊錢,奶粉好幾百一罐,一塊錢,連乞丐都快要輕視。一塊錢能買到的東西實在太少了,只能坐一趟車,買幾株小菜,吃上一支冰棒,上一趟公廁,拿一個一次性打火機。
原來陌生人哪怕是老朋友之間的交談甚歡、一場歡愛、一場逝去的情誼也是一塊錢都不值的。一箇中年男人,居然捨不得在諸多看客面前犧牲一塊錢去維繫自己和昔日女友的臉面,看客雖不多,加上司機才六個,也算是個小圍觀了。為什麼就不給個小團圓呢。買一點面子回來不如買一斤麵粉回家,一個男人,居然委瑣之此。也許無價就真的是毫無價值。
如果小怎是那個女人,她想自己會非常失落,雙手會憤怒地插進頭髮裡,再也沒臉坐在這輛車裡。讓讓,讓讓,再剛烈一點兒,會拉開車門跳下去。眼前出現一個女人縱身一躍的情景,跳入滾滾車輪或者滾滾紅塵。
乾脆她會指著那個人的大背頭:“梳得這麼油光發亮有什麼用,你是抹了鞋油不成。我們曾經那麼相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今天不把這塊錢給了,我跟你沒完。我數三下,你再不給,我就上你家去了。”
一塊錢都捨不得的你,怎麼有臉梳這個大背頭。
你以前可不是這樣的啊。
而那個女人,彷彿早料到了這一點,沒什麼不好意思,也不灰心。或者是強顏歡笑,故作鎮定地打了一下手機。小怎聽到,電話裡是一個男人的聲音。是啊,世界上又不止大背頭這一個男人。
既然早料到,又何必花費那麼大的氣力與他相認,真是自取其辱,不如省掉口水。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八】
這個城市越來越熱,越來越花花綠綠,長著一張鈔票似的皺巴巴的臉。這張鈔票,估計被人做了小記號,有人接電話,在上面隨手記個號碼,有人在上面練習簽名,還有人在上面徵婚。過了幾個月,還沒花出去,仍然在桌子上流通,遞過來遞過去。
小怎家前後院都種了杜仲,一種大樹,可用做藥,做茶。如此掩映,看了室內溫度計,還是三十多度。不太敢相信,早上看一次,晚上看一次,還是那麼多度。那街頭巷尾恐怕有四五十度了吧。放一個雞蛋在烈日下,是煮熟了還是能孵出小雞。
這種炎熱的印象,好比幾年前她和莊生坐火車去海邊,經過一個號稱“小香港”的樟木頭小鎮,一個並不高挑出眾卻金銀滿缽的小城。
她從莊生口中聽到這樣一個含混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