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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原來出主意的人在這裡。
這些人都參加了那天李毅的婚禮,只是當時比武場人多嘈雜;楚越又一心想著晏懷風,沒有注意到來往的客人們中都有些什麼人,才沒有當場認出來。
如果他認出來的話,會不會當時就義憤出手把人殺個乾乾淨淨,他記得很清楚,前世那些人有好幾個都死在他手裡。
可是不夠,不夠,這些人,他殺幾遍都不會覺得夠!
只恨前世的他沒有出過滇南沒有參加過李毅的婚禮,才讓晏懷風被嫁禍,讓自己被收買,還愚蠢地去裡應外合!
晏懷風……溫柔又無奈地望著他的晏懷風……落入滾滾江水之中的晏懷風……
他狠狠地咬住下唇,向來都不怎麼動容的臉上表情幾近扭曲,深深地吸一口氣,再慢慢吐出來,略微平復胸中沸騰的殺意,他回頭望著身後的人,說:“少主,不能讓他們得逞。”
晏懷風無謂地一笑,“剷除聖門沒有他們想的那麼容易。”
楚越忽然一把拽住晏懷風的手,用勁兒極大,拽得晏懷風生疼,他幾乎是目眥欲裂地一字一字咬牙切齒道:“要小心……要小心他們來陰的。少主,你千萬要小心!”
晏懷風看楚越神色不對,雙目赤紅,竟似有走火入魔之象。
“阿越,你先冷靜一下。”
楚越茫然地望著眼前的人,呼吸逐漸變得粗重,胸膛起伏很大。
是誰?是在誰叫他的名字?腦子裡一片混亂,只有殺意盈滿胸腔,想要殺盡身邊所有的一切,毀滅所有的一切,讓這些骯髒的人全部下地獄,給晏懷風陪葬!
內力在四肢百骸裡胡亂地遊躥,楚越不自知,晏懷風卻看得清楚,對方的四肢都在輕微地發顫,雙手緊握成拳,用力太大以至於青筋畢露,眼中盡是狂亂,不見半分清明。
楚越猛地伸手推開晏懷風就掙扎著要出去,根本看不清眼前攔著自己的是什麼人,也無法意識到現在身處何時何地,因為遭到了阻攔,極度惱怒的人直接與晏懷風動起手來。
招招狠辣,不留情面。
瘋狂中的人力氣大得很,根本不懂得收勢,晏懷風勉強擋了幾招,立刻意識到出手輕了根本擋不住這個走火入魔的人,出手重了則很容易傷到他。
楚越的經脈已經受損,頻繁受傷對他毫無益處。
萬般無奈之下,晏懷風伸手環上他的後背,按著楚越的後腦狠狠吻了上去。
一片昏聵之中,楚越只感到有兩片微涼柔軟的東西貼上自己的唇,鼻尖嗅到熟悉的、清新的水汽。
熟悉且安心。
腦海中那些想要瘋狂殺戮的念頭一滯,變得混沌不明,而唯有唇上的觸感如此清晰,一點點廝磨糾纏。
有什麼溫熱的柔軟的靈活的東西在唇沿滑過,緩慢卻有力地撬開他的雙唇,深入到他的口中,邀請他的舌共舞。
曖昧的水響。
這原本是一個迫於無奈的吻,到最後兩人竟都有些沉醉其中,不知今夕何夕。尤其是在這麼危險的地方,隨時都可能被人發現陷入重圍,反而讓所有的感官都興奮不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晏懷風感到懷中人的掙扎幅度漸小,終於慢慢地安靜下來。剛才那一番折騰所幸沒有驚動旁人。
此地不宜久留,反正該聽的也都聽完了,他心裡嘆著氣,伸手驟然點了楚越的昏睡穴,無聲無息地帶著軟到的人離開白道盟的地盤。
李毅站在院中,望著那微微晃動的樹枝。
楚越再醒來時只覺得全身筋骨酥軟,提不起勁兒,倒像是被什麼重物把全身都碾過一遍似的。
他眨了半天的眼睛才清醒過來,意識到自己是在客棧。
怎麼莫名其妙就睡著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