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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才說得話竟如同放屁!對方根本不理會她的勸告!
初息怒從心起,走上前去將酒具奪走:“這位大人,夜已深了,石庫非您久留之地,還請您早些回去就寢。”
對方不緊不慢地打量了她一眼,從從容容地抬了個手,酒壺又回到她手中。
初息咬牙:“大人!這些酒是壽宴貢酒,不止是給你一個人喝……”
這人並不看她,忽地周身一百壇酒懸空而起,驚得初息和山貓都瞪圓了眼睛。一道黃光橫掃而來,還未看清動作,所有的酒罈濺出酒沫子,安靜片刻紛紛墜地,破碎的罈子裡空空如也!
只見這人薄唇發亮,酒氣大盛。
一百壇酒就這樣被她一掃而光!
初息眼淚都快氣出來了——怎會、怎會有這等壞人!
臨走時妖君捏了一塊蔓菁糕,目視前方道:“我倒沒聽說巫行山上還有攜貓侍婢。”
攜貓侍婢?
初息扭頭和肩上的山貓對視的功夫那妖君便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可惡!竟吃完就逃!”初息想要追,卻不知從何追起,心中氣急卻毫無辦法。
妖君御風而行,眨眼間便回到了巫行宮。
清冷的廊道鋪著青色的月光,她悄無聲息地貼地而行。裙襬掃過一塵不染的玉石地面,這細微的聲音倒是引來了人。
“幻真。”
停下腳步,撤肩回眸,谷主宴無臺就在身後。
“表姐。”
宴無臺的面容被黑暗隱去,只有陣陣邪風從她身後吹來:“這麼晚了不歇息,倒在還在曬月光?”
幻真道:“巫行山上氣候炎熱,我吹闕蔭谷的大風吹慣了,睡不著出來賞賞夜色。倒是表姐如何不睡?”
宴無臺往前走了兩步,眼下的紅痣透出些妖光,連瞳孔都是紅的。
“表姐沒歇息好?”
宴無臺從她身邊走過,似趕去什麼地方,沒搭她的話。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壽宴迫在眉睫,明日莠竹就來要酒了。初息熬紅了眼睛才弄出五百壇酒,和壽宴需要的六千壇相去甚遠。
“什麼!這麼多日你才釀出五百壇!想糊弄誰呢!”莠竹見初息竟敢偷懶,赤水鞭抽出作勢就要打。
同屋的妖奴求情:“莠竹大人,初息沒有偷懶,每夜都在石庫釀酒至天明,七日之前就已經釀好一千壇了。如今只剩五百壇,定是有隱情。”說著用手肘杵了初息的腰間道,“你倒是跟莠竹大人好好解釋一下啊!”
初息吃疼,她不喜這莠竹,雖真是有隱情,可求饒的話卡在喉嚨口,為自己辯白倒似不情不願了:“莠竹大人,我的確已經釀好了數千壇酒,可不知道哪路的妖君,竟將酒喝了個精光。這五百壇是我昨夜趕製出來的。奴婢妖力低微,只能釀這麼多了。”
“妖君偷喝酒?”莠竹狐疑,“來賀壽的妖君們各個都是名門望族,是妖界響噹噹的人物,如何會偷食你的酒?你可別為自己欺君罔上找藉口!你且說說那偷吃賊的樣貌!”
莠竹口口聲聲質疑初息偷懶,初息心裡的倔強被激起,朗聲道:“那人一身鵝黃衣,腳穿金靴,腰間還有一枚極其罕見的血色腰釦。鳳眼秀鼻,嘴……”
初息不知該如何形容偷吃賊的嘴,努力在腦內搜刮詞彙的初息並未發現莠竹臉色大變望著自己身後。
“嘴……”初息正要開口,突然一張冷冰冰的臉從她身後探了過來:
“嘴,是不是長得像我這樣?”
初息被嚇了好大一跳,險些驚叫。當她下意識地扭頭,發現一張俊俏的面容近在咫尺,一雙和剛從記憶裡一模一樣的赫赤薄唇在自己眉梢不到半指寬的地方。一股幽香之氣沁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