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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司晨一提醒,她方記起來,在妖界的時候,投生成山豬的和景曾苦苦地跟在她身後要做她的歡喜佛這一遭。
那日晨起,毫無防備的和景抱著一堆今日要處理的公文進到太虛殿時,被從來不早起的初息給嚇了一跳,差點兒把手裡的公文給扔了。
硬著頭皮把公文擺到案上後,向初息稽首問候,正要離去,忽地被問及:“和景,可記得你我在妖界相逢時,你對我說過什麼?”
和景背對著她,渾身僵硬無比。
初息拿過一本公文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似是終於想起來般,笑得和藹:“現在還想與我雙修嗎?”
和景恨不能踏雲破出天外,逃去時一路帶倒了屏風花架,一臉生無可戀。
躲在門外的司晨爆出一連串的笑聲來。
初息:“小聲點兒,莫要震榻了房瓦。”
剛回到天界時,只嘆匆匆六百年過去,天界的景緻與從前無二,仙娥與從前一樣美,老君府前的那幾株菩提也只是多長了幾個枝椏。天河旁的守河神依舊整日枯坐在河邊像一尊巨石紋絲不動,就連她廣辰宮中的楓樹——從前她走時紅了幾分,如今依舊是那幾分。
而如今三百年如白駒過隙,老君府前的菩提被她折了一隻養在院中,如今也綠蔭滿枝頭,她路過天河時與守河神搭了幾句話,即便孤苦他也不曾怨言,而院中紅葉已經紅透。
只有從前愛在她眼前胡鬧的那人不知現在何方。
老君前來邀她往仙樂會時,她正給院子裡的菩提小樹剪枝,笑了笑道:“我去湊什麼熱鬧?反倒叫他們不自在。”
老君攆著鬍子道:“天帝本該親自去的,但這不是他下界歷劫趕不及回來,諸神之中也就只有你能代他前往了。你只要去走個過場,代天帝說幾句賀詞之後你是要走還是要留也都無礙的。”
初息放下手裡的剪子,揚眉看著老君道:“老君怎就不能代天帝而往?”
老君一甩拂塵道:“老道乃是方外之人。”
初息好笑地結果那帖請帖,道了聲:“也罷,若是那些仙僚們被我給嚇得四散奔逃,老君可不要怪我攪局。”
仙樂會舉辦之地定在九重天的霞光殿,眾神諸仙已到了七八,剩下二三間或是路途偏遠不好來的,間或是如幻真這類不屑於來的。
離著仙樂會的正點時辰還有些許富裕,那些個神仙們三五紮一堆地寒暄兩句過後開始閒聊著打發時間。
一著灰袍的真人問道:“今日天帝趕不及回來,不知是哪位德高望重的上神來主持此盛會?”
另一仙階與他一致的藍衣道人道:“你怎地不知?三百年前才從不周山回來的那位便是了。”
旁邊地青衫仙君湊上來輕聲地:“二位是在說廣辰宮的東皇太一上神嗎?”
兩位真人一同點頭。
青衫仙君嘆了一聲道:“昔日都說東皇太一妖性難除,卻不想最後平息四界之禍的卻偏偏就是太一上神,真是慚愧啊慚愧。”
兩位真人也面露愧色。
藍衣道人問道:“聽說她回來後一直不曾離開過三十三天?”
青衫仙君點頭道:“不錯,今日來主持仙樂會我聽聞也是受了老君之託。你們沒看著連從不出席的冥君也一併來了嗎?”
三人又唏噓了一陣,隨著小仙童的一句唱喏,仙樂會正式開場。
初息身居上位替天帝唸完了賀詞後,以仙娥的一曲雲舞為開場,酒過三巡眾神仙不似剛開始時拘謹,也有幾個相熟的來找她敬酒。
那些本有些懼怕東皇太一神威的小神仙們發現她極其好說話,紛紛組隊來敬酒,一是混個臉熟,二是混個酒情。
喝過兩巡,初息被熱情高漲的眾神仙們灌得雙頰發燙,讓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