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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神在在地自斟自飲,心口有些發悶。這種時候她不幫襯自己便也算了,一副看好戲的嘴臉是怎麼回事?順著表妹矚目的地方望過去,瞧見初息捧著一盤果子立在殿外,心裡又對這位表妹困惑了三分。按說她若是對那小妖有興趣,又怎麼會將自己一番好意原封不動的退了回來?是不願承自己這份情還是說……自己親自動手討來的更有趣味?
初息一大早還未清醒,便因人手不足被前來瓊花林撈人的僕役長給捉來了巫行山上的後廚,丟了一身餅孃的行頭給她,說是聽同她住在一起的妖奴說她會做幾手糕點,原先做甜餅的十五個餅娘裡面的一個被荊蔓傷了手,就讓她先頂了上來。
原本只是做上百十張給舞雲峰上的小妖們食用便好,偏偏給主殿的一道用長春樹的葉子燉的湯水恰好出籠,而這湯水妙的便是如蓮花般的嫩葉緩緩舒展如同綻放,往前殿傳菜的妖侍手笨,給斷了個缺口,被罵了一頓踢出了後廚。
初息好一陣忙活,眼看活做完了正脫了行頭欲走人,又被僕役長給捉了回來,給她粗略的套上妖侍的外袍推了她去送菜。
“好累……”初息渾身痠痛卻還要小心翼翼對待手裡這些稀奇古怪的菜色,腳下緩步,神經緊繃,更難捱了。
哪知才行至殿門前,還未等裡面的侍女出來取菜便差點被剛勁地妖風掀翻在地。
一時間殿內殿外亂作一團,初息身邊跌了好些妖奴,可她只是晃了下身形。站穩之後發現眼前多了道無形的屏障,抬眼望向殿中卻在一片慘亂當中看見唯一頭腳都整齊的幻真正將手往袖子裡藏,指尖還有未消散地淺淺瑩光,乃是擬法印之後的形態。
初息莫名地和幻真對上了眼神。
“她在做什麼?那道屏障是她所設?”
未能深思,殿中那元嬰期的老妖突然長嘯,吼聲令整個大殿都顫抖不已,瓦礫震落砸下的殿中小妖、妖侍哀嚎慘叫連成一片才收聲,一臉睥睨眾生地道:“老夫起遙山蒲蘆,小妖可曾聽過?”
宴無臺謙遜地道了聲前輩,道:“蒲蘆一掌定坤山一直為妖界的妙談,無臺怎會不知前輩大名。還聽聞五百年前與天界一戰,您將南極長生大帝坐下的青須將軍挑落馬下贏得首捷,也是一樁佳話傳誦至今呢。”
蒲蘆很是受用宴無臺的恭維,哈哈一笑道:“你這小妖倒有幾分眼色,來日必可成大氣。”臉上傷疤一獰,問道“老夫找你來討要這熾元丹,你給是不給?”
宴無臺欠身一福,笑道:“前輩來討,自然是要給的。”她答得這樣輕易恭謙,令方才被辱了顏面的六人心生不滿,柳碧玉冷笑一聲譏諷道:“桃花谷主倒是一向識時務。”
就連蒲蘆也是不信她這般爽快地答應,可見到自她掌中浮起一枚光芒萬丈地金丹時,卻不得不信了。熾元丹在宴無臺手中升至半空,金光大盛,教人挪不開視線卻又被這灼熱烤的眼淚直流。
如宴無臺所言,五百年前蒲蘆有幸參與天界一戰,除卻遍佈萬里的森森白骨,他這數百年來始終記得東皇太一以身祭獻東皇鍾時的神姿。蒲蘆修行近萬載,從未瞧得上天上哪個神哪個仙,卻獨獨佩服東皇太一一個。
此刻當熾元丹現世,蒲蘆幾番追逐、終於得見昔日戰神遺留光輝,心潮澎湃,即刻張開大口,凝聚妖力將熾元丹層層包裹後吞於腹中。
媚九娘等人見此不由得心裡一涼,眼看分得一杯羹的機會就這麼被蒲蘆吞進了肚子裡,略有不甘。
未曾想,蒲蘆吞下熾元丹後臉色突然大變!由紅轉紫,紫又生青,雙眼怒睜,滿身地青筋暴起,喉頭髮出可怕的低吼聲。那低吼似十分痛苦,眾妖面面相覷,不知現下是何等情況。
宴無臺不慌不忙地坐下,取過表妹桌案上的酒壺自己添了一葉酒淺酌,似笑非笑地對著幻真道:“你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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