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黎明救贖(十四)(第2/3 頁)
最表面的東西,只會看到要塞的磚石與戰壕的泥土,卻從未想過在這些東西上我們究竟投入了什麼。”
“你們從未思考過要塞的空間最簡化與卸力結構,也從未觀察過戰壕分佈與周圍環境的互相成就,你們只看到它們的本身,然後就把你們的固有思維帶了進去。”
鋼鐵勇士的聲音在刻意的模仿他的基因之父佩圖拉博,他蓄意捏造著那種冰冷、理智、聰慧與激情的混合體,卻總是不能學得很像,最後乾脆變成了某種故作腔調的說教之音。
因此,當阿里曼帶著些許鄙夷的目光轉過來的時候,無畏的鋼鐵勇士只能尷尬地扭過頭,然後他就發現,在另一頭的摩根也在看著他。
摩根的眼光中沒有鄙夷。
卻有一些比鄙夷更糟糕的東西。
佩圖拉博之子乾脆低下頭,不再去看任何一邊,這種行為反而成功的把阿里曼給逗笑了。
隨著千子帶著友善地去拍了拍鋼鐵勇士的肩膀,他們的談話再次開始了。
一切顯得那麼和諧。
那麼詭異。
摩根看著她眼前的場景,如此的想到。
不同於佩圖拉博的旗艦【鐵血號】,他們腳下這艘擁有接待來賓功能的【堅毅決心號】佈置著大塊的落地舷窗,讓虛空中的陰暗能夠入侵艦船的迴廊,從而製造出不可思議的光景。
而如今在摩根眼前的,就是一副荒誕絕倫的景象:
虛空是陰暗的,是純黑的,是來自【大自然】的點綴,是人類的視野無法分辨的最複雜的色素的總和,它彷彿散發著無窮的光芒,又彷彿能夠把一切發亮的物體通通吞噬,在這種絕佳的矛盾裡,它的王國透過巨大的舷窗,輕巧地落在了艦船的迴廊之中。
而回廊是明亮的,是寬敞的,是人類文明最精華的體現,它是由鋼鐵、支架、照明燈與最標準的數字所構成的,既複雜又簡潔,既柔和又冷硬,它彷彿被一牆之隔的虛空所吞噬,又彷彿完全的將它抵擋在了外面,透過舷窗,甚至可以看到由照明燈的強光所組成的射線,慢慢地消失在了虛空的盡頭。
機械與自然的光芒就這樣在她的眼前混合了起來,它們涇渭分明,卻又最真切地混雜在了一起,扭曲成了一團最聖潔、最晦暗、最清晰、最模糊的畫布。
而在這畫布之上,行走著兩位帝皇的死亡天使,與無數即將墮入地獄的凡人。
在左側,是阿里曼與佛裡克斯,他們在交談,在微笑,在從最稀薄的愧疚與領悟中走出來,他們當然不會為了這些死亡而愧疚太久,畢竟他們已經目睹了太多的死亡與殺戮,其中的大部分還是他們舉起刀劍來親手為之的。
如果每一條生命都需要哀悼,那麼每一個帝皇的死亡天使大概都需要一直哀悼至時間的盡頭吧。
而在另一側,在摩根的視野盡頭,是一艘艦船,一艘來自黎明星的民用的艦船,它正在被背叛,被擊中,被顛覆,被殺死。
摩根能夠感覺到,感覺到那艘艦船的碎片與元件正在破碎,正在伴隨著無重力的虛空環境而肆意飄散,那上面滿載著黎明星的難民,大概有上萬人,她能感受到他們的哭泣,他們的哀嚎,他們的咒罵,他們的不可思議與驚慌失措,那一切的一切穿過空間的界限,在她的精神世界中顯得是如此的清晰。
過分的清晰。
她看見阿里曼與佛裡克斯的笑談,他們肩並肩,就彷彿真正的兄弟一般,互相拍著肩甲,手槍掛在另一側。
她聽見凡人的哭喊,那是妻子在尋找丈夫的哭泣,是朋友在相互道別的嘆息,是母親將孩子緊抱在懷裡的悲切低語。
她看見動力甲的抖動,那是兩名阿斯塔特在對拳,他們討論著彼此的力量,爭論著鋼鐵與靈能的優劣。
她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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