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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便要啟程,身邊上下忙碌翻天了,只宛若一人閒著,攏了一爐香,靠在窗下的榻上看書,忽然想起一事道:
“崔嬤嬤;你讓人去蘇府問問,我的琴可還在,若在,便取了來。”
崔嬤嬤應了一聲,找了兩個小太監出宮去取,不大會兒功夫,取了兩把琴回來,宛若看了看,一把是睿親王所贈的飛泉,一把是承安留下,雖無名,意義卻不同,略思忖半響,抬手指了指那把飛泉:
“此等好琴,我生受不起了,崔嬤嬤,你讓人送回睿親王府去吧!”
崔嬤嬤臉上有些為難:“公主,既是王爺所贈,巴巴退回去恐不妥當。”
宛若揮揮手:“帶了去才更不妥。”
崔嬤嬤想了想覺得公主思量的周詳,便應了一聲出去。宛若看了會兒書,忽聽有笛聲傳來,宮裡寂靜,笛聲穿房越脊,竟分外清晰,仔細聽,卻是一首頗為生僻的曲子,宛若沒聽過的,品了會兒,覺得曲中頗有山高月小之意。
宛若放下書,走了出去,宮女忙給她披上斗篷,二月裡雖立了春,春夜卻極寒,宛若一出來,就覺得有點冷颼颼的。
天氣卻甚好,一抬頭四角天空中高懸著一輪明月,周圍朦朦朧朧,圍著幾顆寒星明明滅滅,月一點不小,大約因她站在平地上的緣故。
順著廊子走了十幾步,笛聲越發清晰了些,過了側殿,便是月洞門,月洞門那邊是以前宛若進宮的住處沐雪齋,宛若記得院子裡有兩株梨花,如今可不知開了沒?
想著,便邁步過了月洞門,今年春早,院子裡的梨花雖未開,卻打了小小的花苞,映著廊下的大紅宮燈,倒也不顯枯枝難看。
宛若走過去,坐在那邊廊凳上,仔細聽,笛聲是從旁邊霜雲殿裡傳來的,霜雲殿如今還是趙睎的住處,除了趙睎,還有柳彥玲……這笛聲依依,頗有幾分怨意和無奈,跟趙睎的性格頗不相合。
宛若聽了一會兒,便站起來向回走,剛走兩步,霜雲殿那邊的笛聲便停了,相連的小門吱呀一聲被推開,趙睎走了進來。
手中玉笛,身上蟒袍,金冠玉帶,唇紅齒白,立在那裡,夜風鼓動他的衣袂簌簌作響,月光斜斜落在他身上,有種飄飄脫俗之態,只可惜他臉上卻是懊惱怨憤。
宛若掃了他一眼,扭身要走,卻被趙睎幾步追過來,一把拽住她的手臂:“你可知,這正是我的心聲,從小到大,你都在我抬頭舉手便可觸及的地方,我總想著,登高一點兒,便能夠到了,可我登的再高也夠不著,我到了山頂才發現,你還在哪兒,不過山高月小而已,你不想跟我走,卻樂意去和親,是看重了南夏的皇后之位嗎”
宛若定定望了他好半響突然笑了:
“趙睎你該知道,我從來不在乎什麼皇后不皇后,這個公主,說白了也不過是籌碼罷了,我去和親,你父皇就徹底放心了,我蘇王兩家也能得保平安,犧牲我一個,能換這麼多,很值了,跟你走,恐怕咱們還沒出京城,就被你父皇的暗衛找到帶回來了,到時候,再一個拐帶王爺的罪名,扣在我頭上,我們家九族都不夠誅的,故此,趙睎,我認命了,你也認命吧!何況,我之於你,不過是少年的執念罷了,以後漸漸便會釋懷淡忘,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江湖,這樣最好”
宛若說完,掙開他的手,轉身向回走,到了月洞門邊上,忽聽趙睎固執的聲音道:“我喜歡你,不是你說的執念,且,我不會淡忘更不會釋懷,你放心,蘇王兩家我會護著,你蘇宛若,我也會接回來,如果你想當皇后,就當我的皇后吧!”
宛若愕然回頭,目光卻越過趙睎看向他後面:“彥玲……”
68宛若遠嫁
柳彥玲實在不知,自己跟宛若是種什麼緣分,彷彿從遇上她伊始,便處在她之下,想躲開都不能,好容易明白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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