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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門外還拉著警戒線,有消防人員在門口收拾殘局。楊琰快步走近,進了裡間,才看到徐微瀾。
徐微瀾蹲坐在地上,手裡拿了件已燒得焦黑的婚紗怔怔發呆。她臉上很髒,有幹了的淚痕,也有掛著淚水。
楊琰看著皺了一下眉,走過去叫她:“徐微瀾……”
徐微瀾聞聲回頭,看到楊琰站在自己面前,高大挺拔,沉穩如山,唯有眉心起了波瀾。她覺得委屈,叫了一聲“楊琰”便落入他的懷中。
楊琰很難分清這次擁抱是誰主動的,在他的印象裡,這個女人也極少顯示出對他的依賴與眷戀。他想著,心一軟,將她往懷裡摟了一下。
她的身體單薄、脆弱,好像輕輕一捏就會支離破碎。楊琰不由有些後悔之前對她的態度,尤其是那天在秀場的會議室。
“都沒有了……”徐微瀾聲音哽咽,因為是靠在他的懷裡發聲,發出的聲音更是悶啞。
一朝之間,她苦心經營的聲譽、她親手繪製的圖紙、製作的婚紗,全部毀於一旦。七、八年的精力,全都要歸零重來。
楊琰聽了皺了一下眉,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被消防人員打斷。
消防人員清理完了門口,進了裡屋:“麻煩出去一下,我們要清理火場。”
徐微瀾不肯,手裡拽著婚紗不放。楊琰拉開她的手,沉聲道:“走吧。”
他的聲線依舊低沉,只是少了幾分冰冷。
徐微瀾放了手,被楊琰抱出了火場。
…
平江這幾日來了寒潮,徐微瀾坐在楊琰的車裡渾身發抖。他從附近的便利店裡買了杯咖啡,上車遞給了徐微瀾。
徐微瀾握著咖啡,手心裡有了點溫度,心情慢慢平復了下來,但臉上的淚痕依舊未曾乾涸。
楊琰側身坐在駕駛座上,看著她,伸了拇指幫她擦了一下臉。
徐微瀾還算順從,低頭說了聲:“謝謝。”
“謝什麼?”楊琰問。
徐微瀾想了想,搖了一下頭,又說:“對不起。”
她謝得沒有來由,道歉更是莫名其妙。楊琰沉了口氣,轉正了身體。
“圖紙沒了可以再畫,婚紗也可以再做,工作室……這間本來就太小,也該換了。”楊琰淡淡看了她一眼,說,“不要說什麼都沒有了。”
這些話在楊琰嘴裡說得輕巧,徐微瀾踐行這些卻用了七、八年,想要恢復一切恐怕還要數年時間。她沉默著低頭,沒有應聲。
楊琰見她不說話,又看了她一眼,開口道:“不用擔心,還有我。”
他說完,徐微瀾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似乎不太相信剛剛的話是從他的嘴裡說出的。
楊琰沒理她,自己說自己的:“不行就結婚。”
徐微瀾張了張嘴,半晌才費力吐出兩個字:“結婚?”
楊琰沉聲應到,似乎剛剛的話已經過深思熟慮。
“為什麼?”徐微瀾問出口便有些後悔。
果然,楊琰的眸光冷了下來,沒看她,漠然吐出兩個字:“止損。”
假訂婚的醜聞一出,受損的不止徐微瀾一人,暢銘的信譽受到挑戰,危機空前。楊琰是生意人,自然知道怎樣控制成本,怎樣止住損失。
有此想法,雖是意料之外,但在情理之中。
徐微瀾沉默了,手間的咖啡漸漸涼了,手指便又有些冰冷。
“這麼做成本最小,一舉兩得。”楊琰耐心有限,說到這裡,不再廢話,發動了車子,掛擋駛出了車位。
結婚,一來堵住媒體的嘴,二來也是一種宣傳,不論對徐微瀾還是暢銘,都是當下最好的出路。但是,這樣做的成本真的可以忽略不計嗎?
到家時,徐微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