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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他轉身去了衛生間,從頭到尾沒朝我看過一眼。直到他把衛生間門關上,傑傑在那裡站著同我大眼瞪小眼。“我是不是破壞了什麼。”片刻它問。
我抹抹臉,喝了口茶,然後開啟電視。然後想了想,回答:“明天的魚沒了,蝦也沒了,就是貓糧也沒了。”
“你是法西斯麼。”
這叫我怎麼回答這隻貓,一個惱羞成怒且慾求不滿的女人可能比法西斯更加可怕一點。
第二天去街心花園時,我再次遲到,因為通向那裡的路中間有點混亂。
具體不知道為什麼會那麼混亂,救護車,警車,拉拉雜雜來了不少。打聽了下似乎是在我家附近有人被殺了,一個男人,似乎死於攔路搶劫。
真可怕,最近這地方似乎越來越不太平了,我在考慮以後回家是不是要提早一點。
但關鍵是這故事。
故事很吸引人。
老遠看到我,霜花在鞦韆上輕輕笑了:“你來了,害羞小姐,等了你很久以為你今天不會來。”
“嗯,家附近有人被殺了。”
“是麼,很可怕。”
“妖怪也會覺得害怕?”
“只要有心,都會覺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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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樂九年,八月,北嶺城一年裡最溫暖的日子,南方有密信報,朱棣不日將宣朱允文回朝。
都說人是樣捉摸不定的東西,確實是如此。
當你苟活於世無性命堪憂的時候,或許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你總在心心念念地尋死,似乎死亡是唯一能將自己從這令人煩悶的塵世解脫出去的方式。可是一旦死亡的陰影清晰而真實地籠罩到你頭上的時候,你卻發覺自己突然間不想死了。你會瞬間發覺,有很多東西是自己還無法割捨的,那些曾經你一心一意想要拋棄乾淨的東西,忽然間全成為你留戀這片世界的原因。
或許你昨天還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心情苦悶地想著,緣何我不死。而今天,當真切看到死神在遠處旖旎飄搖地朝你走來的時候,你突然會想大叫:
為什麼我要死??
我不想死!!
當聽到那則來自南方的密報時,朱允文很安靜地坐在灶臺前,看著鐵鏟裡的餅在滾燙的油上變得金黃,又一點點焦黑成炭,最後融成一小團,在油裡吱吱尖叫出最後一點呻吟。
方孝孺曾對朱允文說過,若上位者將君遺忘在北嶺,君可得保性命。如召見進京,君命則休矣。
在說完那句話後不久,方孝孺被問斬,株連十族,行刑七日,死者達八百七十三人,發配充軍者兩千餘人。
那個時候朱允文是一心尋死的,他站在北嶺城的中央,似乎丟失了很多東西。都說江山是由鮮血堆砌而成的,當你無法將血腥變成手中的權柄時,那麼你只能淪為這滾滾紅流中靜靜的一滴。
那天真冷,北方的風雪讓人變得麻木,麻木到最後,便是想掙脫那副僵硬的軀殼乘風而去。無數個夜晚他在睡夢裡看到方孝孺,那個耿直並被世人嘲笑為愚忠的男人,在黑暗裡斷斷續續哭著,一邊用兩隻手慢慢朝他爬過來。
那男人只有半個身體。
聽說他是被腰斬的,嚥氣前在地上寫了整整十二個半的“篡”,朱允文無法想象他死前究竟承受了多大的痛楚,亦無法想象他是以怎樣一種毅力在那麼痛楚的狀況下一筆一筆將那些字烙刻在刑場的土地上。更多的時候朱允文只是感到恐懼,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麼,只是每當在夢裡看到方孝孺那張被血淚模糊了的臉,和他朝自己爬來的那種緩慢而堅決的動作時,朱允文會無法控制地感到害怕。
他覺得方孝孺在試圖要對自己說些什麼,那些在他死前所沒有說過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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