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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扇門,但是,沒關係,他們出了門還有一大堆事兒要處理呢——他們大概會覺得那裡的歡迎儀式熱情得過頭了!也許我們可以等他們照料完了斷破者們和倖存的羅德里克之子們,還有真正的看守人之後,再出手收拾他們。你覺得怎麼樣?”
嬰孩毫不猶豫地點點頭。接著他把手指伸進嘴巴里,吮了起來。
“是啊。”沃特說著,又咧嘴笑了。“餓了,你當然餓了。可是我保證我們可以有比老鼠和半大的貉獺更好的東西當晚飯。你說呢?”
莫俊德再次點了點頭。他對此也很確定。
“我可以扮演爸爸抱著你嗎?”沃特問,“這樣你就不用變回蜘蛛了。呃!我必須得說,那樣子可不惹人愛,連讓人喜歡都談不上。”
莫俊德已經抬起了胳膊。
“你不會在我身上拉屎吧,嗯?”沃特隨便問了一句,直起身子跪立在地板上。他的手探入了衣袋裡,莫俊德立刻產生了一絲警覺,意識到這個狡猾的混蛋一直在藏著什麼沒讓他知道,還是老樣子:他知道所謂的“思想帽”根本沒用。現在,他終於打算用上手槍了。
3
事實上,莫俊德有點過分信任沃特·奧·迪姆了,但是,這難道不是年輕人的特點嗎?甚或是一個倖存的求生技巧?對一個瞪著天真的大眼睛的小孩來說,世界上最笨手笨腳的魔術師所玩弄的最拙劣的戲法都像是奇蹟。在這場遊戲尚未進入最終章時,沃特沒有真的弄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是個老謀深算的資深亡命徒,跟你這麼說吧,當他明白時,那就是徹頭徹尾地明白了。
有這樣一句俗語:起居室裡的大象,用來形容和沉溺於毒癮、酗酒和暴力的人一起生活的情形。有時候,旁觀者會這樣發問,“你怎麼會眼看著這種事情持續這麼多年呢?你難道看不到起居室裡的大象嗎?”任何一個生活得相對正常一點的人都很難理解當局者的回答,而事實上這種回答幾乎迫近了真相:“我很抱歉,但是我搬進來的時候事情就是這樣的。我壓根不知道那東西是頭大象!我以為那也是傢俱!”這時候,當他們突然辨認出了兩者的區別——有些人就會發出“啊哈”一聲——那就是幸運者。沃特也會有發出“啊哈”一聲的時刻。可惜太晚了,但也並非晚到不可救藥。
你不會在我身上拉屎吧,嗯?——這是他問的話,但是就在說出“我身上”和“拉屎”之間,他幡然醒悟道:他的房子裡有一個侵入者……而且一直都在裡面待著。不是嬰孩。而是個身形瘦長、歪著頭的成年人,麻點面板,遲鈍的雙眼裡瞪出好奇來。這番模樣可能是沃特根據存在於此時此地的莫俊德·德鄯所描繪出的最好、最貼近真實的未來幻象:一個年方十幾的闖入者,也許正熱衷於某個噴霧清潔器。
況且他一直都在那裡!上帝啊,他怎麼可能毫無察覺呢?這個私闖民宅的小子甚至都沒打算偷偷摸摸地藏起自己!他就那麼大大咧咧地靠牆站著,一副目瞪口呆的傻樣,卻把一切都看在了眼裡。
他原本的計劃是帶上莫俊德——借他之手結果羅蘭的性命(前提是底凹的守衛兵們無法幹掉他),接著就殺了這個小王八蛋,取下珍貴的左腳。就在剛才這一瞬間,這計劃全盤崩潰了。可是,緊接著他又萌生了第二方案,這次更加簡明扼要。堅決不能讓他看出來我已經知道了。就一槍,我只能冒一槍的險,只是因為我必須冒這個險。接著我就跑。要是他死了,很好。要是沒死,也許他就得餓死,至少在那之前——
這時,沃特意識到自己的手凝滯了。四隻手指在衣袋裡湊近了槍柄,但此刻卻凝滯了。一隻手指非常靠近扳機,卻動不了。就好像被封在水泥中似的。現在沃特第一次清楚萬分地看到了閃光的金索。它從坐在椅子裡的嬰孩那尚未長牙、只見粉嫩牙床的嘴裡蔓延出來,穿過整個房間,在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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