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第2/8 頁)
年歲尚輕,一切錯處,都是屬下為兄長未管教好的緣故,請將軍降罪於屬下,饒,饒燕靖思一條性命。”
“皇帝矯飾偽行,蜜口劍腹,”姬循雅微微笑,樓上燈籠被狂風吹得刷拉作響,光影扭曲地灑落在他小半張臉上,晦暗難明,“被他騙過的人如過江之鯽,方才無論誰去送他,結果都會如此。”
燕朗一愣,不期姬循雅居然說出這番話來。
毫無責怪燕靖思看管不嚴之意,不,毋寧說他根本沒提到燕靖思,反而字字,皆指向皇帝。
皇帝與將軍明明才相處十幾日,怎麼彷彿,彷彿二人已經相識半生。
冷汗順著額角滑落,燕朗忙道:“屬下謝將軍寬仁!”
“燕靖思少不更事,”一縷微光撒入姬循雅漆黑的眼眸中,卻依舊陰沉暗淡,深不見底,他的聲音很是柔和,竟真的隱含擔憂,“我恐他再受皇帝蠱騙。”
燕朗立刻道:“屬下回去定然好好管教燕靖思,令他自重!”
姬循雅點點頭,折身而去。
待已經看不見姬循雅的背影,燕朗才起來。
臉上的冷汗已被夜風吹乾,他心有餘悸地長長舒了口氣,快步下樓。
此刻,宮外。
趙珩虛弱地伏在馬背上,勁瘦削刻的腰身隨著軍馬疾馳而顛簸起伏,他面色蒼白若紙,吐息換氣緩慢得令人擔憂他是不是馬上要死了。
或許因為皇帝配合,亦或者更因為他看起來根本沒有反抗力氣,刺客們放鬆了不少,見他不動,有人拿刀柄戳了戳他的後背,喝道:“喂。”
趙珩虛弱道:“活著。”
刺客不屑地看了眼趙珩,只覺這皇帝既沒什麼用,更無骨氣,把刀架在他脖子上就能令他乖乖聽話,連一點反抗的意圖都沒有。
這麼個廢物,也值得他們千里迢迢地過來?
一路逃出宮,靖平軍在後面窮追不捨,他們折損了不少人,眼下能否逃出生天還未可知,為首者心中煩躁,只覺寧王想要這個皇帝,簡直病得不輕。
為了這麼無用的皇帝令大軍奔襲,姬循雅更不正常。
趙珩滿身黑,唯有後腦上一縷綢帶含些顏色,趙珩身後的刺客用刀挑了挑這塊紅金交織的綢緞
,“這是什麼?”
趙珩後腦處被人拿刀刃抵著,還很心平氣和,“狗鏈。”
刺客頓了下,趙珩語氣太平靜,說出的內容卻與他平靜的語氣截然相反,他險些以為自己跑得太快,耳朵出了問題,下意識問道:“那你為什麼還戴著?”
“戴上癮了。”趙珩緊了緊綢帶。
他眼睛剛能視物,還非常脆弱,能不見光見風,最好不見。
“倏——”
箭羽破風而來!
趙珩猛地折下腰身,卻聽一陣令人牙酸的聲響,箭羽驟地穿破他身後刺客的喉嚨,血液噴湧。
這人眼珠子瞪得渾圓,還要說點什麼,他徒勞地張嘴,喉中嘎吱作響,片刻後,撲通一聲摔下馬。
濃郁的血腥氣逼得眾人臉色青白。
為首者抓住趙珩那匹馬的韁繩,將它扯到自己身邊,而後縱身一躍,倒坐到這匹馬上。
原本趴著修身養性的皇帝被生生拽了起來,擋到為首者身前。
綢緞下,趙珩的眼睛倏地睜大了,“你,”他氣若游絲地出聲。
朕不管你是誰的人,你是劫持朕的刺客啊,朕活了兩世,沒見過誰家劫持,拿被劫持的人做擋箭牌的,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
為首的刺客抓住趙珩頭髮,陰森森道;“我家主人說了,能活著將陛下您帶出皇宮最好,可若死了,亦比在姬循雅手中做個傀儡皇帝強,您人品貴重,想來比起苟且偷生,更願意為天下殉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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