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第2/3 頁)
不舒服。
他攥著趙珩的手腕,向裡面一丟。
趙珩無趣地嘆了口氣,又道:“明日宮宴何時開始?”
程玉不太想理趙珩,奈何趙珩是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性子,見他不理,唏噓不已,哀怨地嘆道:“玉卿愈發不重視朕了。”
程玉被煩得無法,只得寫道:酉時三刻。
他以前只知道趙珩輕佻,這還是第一次知曉,皇帝竟還這麼膩人。
飴糖黏嘴一樣,吐又吐不出,吞又吞不掉。
趙珩道:“你早告訴朕,何必朕巴巴地求你。”他半撐起下頜,“還是說,你想聽朕求你?”
程玉寫道:陛下多慮。
趙珩虛空往程玉的方向點了點,似笑非笑道:“玉卿如何想,朕不知曉,你自己最清楚。”
程玉被說得面色發沉,正要反駁,卻見趙珩姿勢悠閒地躺下,再不同他說話。
程玉:“……”
他強忍著將趙珩晃起來辯駁的慾望。
他若這麼做,豈非顯得自己格外在乎,令趙珩更得意了嗎?
目光下移,掃過趙珩全身。
他睡姿好看,俊美飛揚的青年,很漂亮很安靜地平躺著,一條藥綢覆於雙眸之上,看起來,很像是將要入殮的屍身。
倘再給趙珩一身玉衣,大約就是他死時的模樣。
程玉靜靜地看著趙珩,目光不厭其煩地在趙珩身上反覆遊走。
程玉無聲地抬手,他忽然有一種慾望。
他不去找乾陵,如果就此,擰斷趙珩的脖子,再將他收拾得乾乾淨淨,漂漂亮亮地入殮,和乾陵內那具屍身又有什麼區別?
心口震顫,他竟因這個臆想而興奮不已。
不,不,還是有分別的。
只要他現在殺了趙珩,趙珩的一切,事無鉅細,皆要他來決定。
無論是趙珩下葬時所著的衣飾,還是隨葬品,都必須由他挑選。
甚至,他可決定趙珩葬在哪。
是葬在尚未修好的永陵,還是,葬在……抬手,幾乎要觸碰到皇帝的脖頸,葬在曲池。
同你一起。
有個聲音在程玉耳畔低語,蠱惑得他心旌
搖曳。
只要伸手,輕輕一折,就能,讓他所有的臆想變為現實。
程玉直起腰身,居高臨下地俯瞰著看起來已經入睡的皇帝。
修長的脖頸毫無防備地裸露在外,幾乎在引誘他折斷。
他俯身,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
“摸可以,”忽有一個含笑的聲音響起,“不能掐,也不能親。”
程玉一驚,猛地向後退了退。
他退得太遠,險些掉下去,幸而身手敏捷,一下就穩住了身形。
趙珩聽到對面近乎忙亂的聲響,笑得渾身發抖。
多好玩啊,他怎麼會覺得此人像姬景宣呢?
“乖,”趙珩哄孩子似的,但他聲音中壓抑的嘲笑,只要不是聾子便聽得出,“明日還有事,早些睡下吧。”
程玉死死地盯著趙珩,一動未動。
趙珩這次卻好像真的睡了,唇角笑意收斂,胸膛起伏漸漸平穩。
趙珩做了夢。
夢中,有毒蛇在龍床上盤踞不去。
蛇身粗壯,尾巴卻狹長,漆黑如墨的鱗片在燭光下冷光四溢,鐵甲般僵硬。
毒蛇警告般地嘶嘶作響,森白的獠牙威脅似地向外露出,細長分叉的殷紅舌頭吐出,險些舔過趙珩的下顎。
尋常人看到這種場面,便是在夢中,也要嚇得肝膽欲裂,奈何趙珩算一半北澄人,其族以蛇為神,他看見了非但不覺害怕,還生出了一種神仙祖宗給朕託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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