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第2/4 頁)
降罪。”
趙珩愛彎眼笑,兩人先前日夜相處,就對彼此的小習慣也有了些影響,姬循雅便偶爾也這麼笑。
區別在於,前者如此,眸光瀲灩,盡顯明豔,後者如此,則……如野獸想要獵物放鬆警惕時的故作無害一般。
生得再漂亮,也抹不去姬循雅身上那股深入骨肉的凶煞血氣。
趙珩也笑,“裝模作樣。”
話音未落,霍然出手,一把扯住姬循雅的領口。
“刷拉。”
衣料擦磨。
後者似乎毫無防備,任由對方將自己拽到他面前。
趙珩的手就卡在他喉間,他被迫垂頭,與之對視。
眼中所有激烈的情緒都被竭力壓下,唯餘一派清潤的柔和。
整個人聽話得近乎馴順。
因姿勢的緣故,帝王雖仰面,卻無半點柔弱之態,下頜微揚,顯得睥睨至極。
一紙之距,趙珩身上甜暖的香氣源源不斷地侵入感官。
明明是最尊貴溫暖的氣味,卻隨著吸入,燒得全身都發燙。
血液洶湧地在四肢百骸遊走,姬循雅溫馴地垂眸,如小扇般濃密纖長的睫毛輕顫。
竭力地壓住眸中可怖的血色。
然而開闔之間,隱隱可見一片血絲,猙獰又綺麗。
姬循雅柔聲說:“臣字字出自真心。”
趙珩仰頭。
就在對方將欲狠狠咬上面前這瓣唇時,兩根手指卻壓住了他的唇,指尖輕柔地臨摹唇線的弧度,似戲弄,又如同褻玩。
帝王高高在上,彷彿永遠勝券在握,不染纖塵。
越是這般目無下塵,肆意把玩人心的模樣,越容易,勾起某些極陰暗下作的隱欲,想看他,若時局超乎掌控,他又要露出何種表情。
會不會崩潰得,連哭,都難以發出完整的氣音?
姬循雅抬眸。
極力裝出的柔婉與眸中陰暗的血色輝映,愈顯詭魅。
纖長的手指碾壓,似一道止咬的束具。
趙珩看著姬將軍岌岌可危的偽裝,忍不住笑出了聲,“將軍膽大妄為,再大逆不道的事情朕都置若罔聞,
豈會因一尋常器物,降罪於將軍?”
姬循雅啟唇,隱隱可見尖尖犬齒。
滿口森白。
姬循雅啞聲說:“陛下寬仁。”
冰涼的手指順著右臂向上,堪堪停在腕處,收攏,攥緊。
趙珩愛憐地摸了摸姬循雅的唇瓣,動作溫存,彷彿眼前人並非筋骨強悍的武將,而是一羸弱易碎的奇珍。
而後揚手,毫不猶豫地將他的臉推開。
腕上力道更緊。
趙珩彷彿看不到姬循雅身上不斷高漲,幾乎要形成實質的陰暗情緒,“此處不是說話所在。”他起身,笑看姬循雅,將手腕往前送了送。
彷彿,在請旁人將他束住似的。
姬循雅眸光驟沉,剎那間,暗欲洶湧。
“回京這麼久了,朕還不知道將軍的家宅在何處,”趙珩抬手,往姬循雅臉上輕輕一拍,“將軍要把朕銜到哪裡,朕由卿意。”
不等他說完,便被拽起就走。
步伐穩,卻極快,幸而趙珩身量高挑,腿還不算短,堪堪與姬循雅並肩。
趙珩沉默片刻,終於笑出了聲。
姬循雅扭頭看他。
趙珩覺得自己有必要為在此時此刻發笑給姬將軍一個還算合理的解釋,他本想說話,但沒忍住,剛開口,噗嗤一下又笑了。
姬循雅濃黑的眼睛眨也不眨,緊緊地盯著他。
趙珩顫著吸了兩口氣,竭力壓住笑意,“朕,朕還以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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