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第2/3 頁)
言,”頓了頓,“可需奴婢再同馮大人說得清楚些?”
“不必。”趙珩一面說,一面將姬循雅的腦袋掰遠。
以馮延年之精,皇帝的意圖無需點明,他就已一清二楚。
姬循雅瞥了眼韓霄源。
韓大人已被眼前場面驚得面無人色,宦官蒼白著一張臉,更顯如雲的鬢髮烏青黑亮。
韓霄源頭壓得更低,恨不得將自己埋入地下,“不知陛下可還有事要交代奴婢嗎?”話剛出口,他頓覺失言,火速閉上嘴。
韓大人在兇險程度不遜於前朝的後宮摸爬滾打多年,還要服侍皇帝這麼個喜怒無常的君上,早已練就了處變不驚的定力,唯有今日,第一次被驚得頭暈目眩,連舌頭都僵直。
趙珩笑道:“無事,卿下去吧。”
“是。”
韓霄源如獲大赦,見過禮,轉身快步出去。
韓大人自覺見過不少荒謬離奇之事,但加在一起都沒有看到趙珩與姬循雅行止曖昧對他的衝擊大。
皇帝和姬循雅,皇帝和姬循雅……韓大人腦海中一時迴盪著兩人的面容,晚上涼風拂面,也沒能讓他稍稍清明。
不提趙氏與姬氏幾百年前的,史書上記載得清清楚楚的恩怨,只見方才姬循雅待皇帝纏綿的態度,不像逆臣賊子對帝王的褻玩,而是一種說不出的,令人頭皮發麻,卻異常親密的佔有慾,那他當時,他當時起兵清君側作甚?!
若他真愛極了皇帝,縱然皇帝荒唐無道,他亦可做皇帝最忠心耿耿的臣子,有姬循雅的支援,說不定,這個搖搖欲墜的江山還能再維繫上十幾年、幾十年,卻要帶兵入城,逼得皇帝望風而逃,甚至到了要自盡的地步,且在回京後,姬循雅似有廢帝的意圖,遭皇帝直言道破心思,才被迫在群臣面前表明,自己絕無此意。
韓霄源思緒一片混亂,深深吸了一口氣。
想不明白便不想,韓霄源在心中告誡自己,這不是你該留心之事!
卻還忍不住心道,但無論如何,縱觀史冊,韓霄源還從未見過如此扭曲詭異的關係。
他們兩個夜半同床共枕,真不怕對方趁自己睡熟,一刀將自己腦袋砍下來嗎?
夜風吹拂,雖是夏日,韓霄源卻
感受到了一陣徹骨涼意,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又四日。
在姬將軍又從容陽侯府中親自殺了幾個來歷不明的門客,順便把容陽侯帶走後,群臣在家等得戰戰兢兢,終於等來了——明早上朝的訊息。
皇帝登基後,除了顯德元年,為了表示新朝氣象,皇帝撐著上了三個月朝外,此後大朝會都改為半年一次,皇帝亦不一定上朝,皆由國舅代其出面。
故而在群臣得知要上朝後,多惴惴難安,還有官員欲往前來傳令的內監袖中塞銀票,卻被惶恐但斷然地拒絕,於是愈發忐忑,心道明日莫不會還見不到皇帝,卻見姬將軍立於丹陛之上吧?
崔府香閣。
崔撫仙立於一畫像前,持香,畢恭畢敬地朝畫像拜了三拜。
畫像上乃一武將,縱然這幅畫存世太久,紙張儲存得再好亦免不得暗淡發黃,卻依舊可見其紅甲烈烈,如一捧烈焰熊熊燃燒,武將並不像尋常畫像上那般靜立,卻持刀橫於身前,銳氣與殺意不加掩飾,英姿凜然。
崔撫仙平日敬祖卻不信鬼神,不曾想自己竟也有一日心亂到要來放先祖畫像的香閣上香的地步。
淡色的唇角上揚,崔大人露出了個很淺淡的苦笑。
事到臨頭才來求祖宗保佑,他面前這位史書上脾氣出了名的不好的錦衣侯若泉下有知,此刻大約在大罵他不肖子孫吧。
錦衣侯崔平寧無子,死後爵位由其五兄的長子襲承,之後崔氏分為三支,但祖宗拜的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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