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第1/4 頁)
冰涼的刀鋒抵著小腹,刀刃劃破面板,略帶一些痛癢交織的微妙感覺。
趙珩身體緊繃,他一面很相信姬將軍現下有更重要的事情尚未做完,還沒失心瘋到在茶樓和他同歸於盡,一面是經年面對危險養成的習慣,與姬循雅共處一室時總會不自覺警惕到極致。
刀刃下滑。
姬循雅柔聲道:“陛下為何不開口?”
趙珩震驚地扭頭,想看一眼姬循雅——看看他到底病到了何等程度。
你不問,卻叫朕說什麼!
還沒等趙珩完全轉過去,就被姬循雅緊緊按住,被迫背對他坐下。
刀刃威脅般地向內刺,手指卻抵在刀鋒下面,利刃尚未割開肌膚,指尖已微微嵌入內裡,“陛下?”
趙珩深吸一口氣,咬牙笑道:“你還未問。”
姬循雅咬了下趙珩的耳垂,先是唇舌貼弄,趙珩剛放鬆些,溫軟的觸感稍縱即逝,耳垂上驟然一疼。
趙珩輕嘶了聲,可後頸被五指緊扼,躲避不得。
姬循雅溫柔地問:“臣不問,您便不能說嗎?”
他說得太過理直氣壯,以至於趙珩自己都恍惚了下。
對啊,難道姬循雅什麼都不問,他便無話可……想法猛地截住,趙珩晃了晃腦袋,在心中大罵癲症傳染,道:“你想聽什麼?方才池小苑與朕說話的細節?有用的話太少,他大半時辰都在哭。”
姬循雅盯著趙珩開開闔闔的嘴唇看,“太祖皇帝是陛下先祖,既為後嗣,當知道好些旁人不知道的秘事。”
姬循雅問這個作甚,太祖本紀諸位王侯功臣的列傳不夠他看嗎?
趙珩不動聲色,“譬如?”
莫非姬循雅想問,泰陵在何處?
“譬如,”指下用力,但不疼——有姬循雅的手在刀鋒下面託著,自然不疼,“太祖皇帝的那位,神秘非常,連名姓都不曾留下的此生,”鋒刃輕易割開面板,“摯愛。”
血腥氣自下而上,縈繞在趙珩鼻尖。
一線血,順著雪白的刀刃向下淌。
趙珩忍不住重重吸了口氣。
他是真怕姬將軍再這麼瘋下去,尚未親手殺他,反倒先把自己磋磨禍害死了。
姬循雅是感覺不到疼嗎!
或許是趙珩盯著他手指處傷口看的目光過於明顯,姬循雅莫名地覺得傷處發燙,癢熱交織,卻半點痛楚也無,拇指松力,刀刃向下一滑。
下一刻,趙珩抓住這個破綻,用力一掙,竟直直朝刀刃撞去!
姬循雅目光驟厲。
趙珩速度太快,收刀已然來不及,他來不及細想,霍然鬆手,刀刃“咣噹”一聲地砸到地面。
趙珩猛地回神,本被他氣得手已揚起,欲再給他兩下,目光落到姬循雅臉上還未消去的紅痕,動作頓了頓,視線下移,又看見了他傷痕累累的右手,鮮血汨汨流淌,染得袖口紅黑一色斑駁交錯。
趙珩:
“……”
默默放下手,心火卻越燒越旺。
姬循雅俯身,他今日如趙珩一般,穿了件玄色廣袖常服,許是怕地上的灰塵弄髒衣袖,受傷的手去拾刀,另一隻手撩勾起衣袖,姿勢分外矜雅。
潔淨至極,除了袖口處的血,可謂不染纖塵。
趙珩忍了忍,最終一腳踹在姬循雅膝上。
他沒用力,經年習武,下盤本該極穩的姬將軍身形卻晃了下,趙珩一怔,手比腦子更快,一把抓住了姬循雅的肩膀,將他向前帶。
姬循雅站穩,朝趙珩露出個很感激的笑,“多謝陛下。”
笑容柔軟而清亮,卻很有幾分昔日一人尚疏離時,循雅公子冰清玉質的潔淨模樣,彷彿剛才拿刀逼問趙珩,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