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第2/3 頁)
得,他為何不要?
難不成還要重蹈覆轍,眼見趙珩再度娶妻生子,圓滿順遂地度過餘生嗎?
絕、無、可、能。
況且,人皆輕賤,再心心念念之物,但凡得到,便不以為意,棄之如敝履。
趙珩之於他,姬循雅想,亦該如此。
他垂眼,視線正落到他手中正壓著的,一截削得平滑的玉竹片上。
紙張輕盈價廉,且便於書寫,自問世後,便很快取代竹簡。
然而姬循雅是三百年前的人,比起薄薄的一張紙,他更愛用沉重繁雜的竹簡記事。
以刀為筆,鄭重其事地,燒錄下。
顯德五年五月十九日,帝與程玉共寢。
……
餘下十幾日的路程匆匆而過。
除卻間或來上幾次的刺殺,趙珩只覺一路太平——畢竟不是殺他。
雖有部分朝臣已歸順姬循雅,但心念舊朝者有,見風使舵者有,野心勃勃者亦有,譬如說寧王,譬如說撫北王,這幾位王侯將帥或本身就是宗親貴胄,有資格承繼大統,或手握重兵,兵強馬壯者為天子,既然姬氏敢窺伺神器,他們為何不可?
故而,這一路上的刺殺多半是奔著姬循雅去的。
最近的那次,刺客已在姬循雅三尺之內,但還未刺傷姬循雅,就被身後的靖平軍一刀砍倒,血濺三尺。
好——可惜!
趙珩差點扼腕嘆惋。
他倒沒那麼期盼姬循雅死,姬循雅今日若身死,靖平軍大亂,諸王爭奪不休,整個昭朝立時就會陷入戰端,可古往今來成功的刺殺畢竟不多,他很想親眼看一次。
屍體立刻被拖下去。
因在野外,就沒有那麼多講究,只兩人提了水過來,將血一衝。
姬循雅給聚精會神看戲的皇帝遞了水囊,很平和地問:“陛下,你很失望?”
趙珩接過,“多謝。”
姬循雅靜靜看他。
趙珩喝了一口才笑道:“我與將軍同氣連枝,休慼與共,將軍若是死了,朕能倚仗誰?”
算是給姬循雅先前問話一個答案。
姬將軍依舊面無表情。
“況且
(),???魑綆????▇[()]▇『來[]≈ap;看最新章節≈ap;完整章節』(),但一眼蕩……”頓了頓,將險險出口的魂字嚥下,“但一見如故,將軍之風采,令朕心嚮往之,”趙珩笑得分外真摯,伸手勾了勾姬循雅的袖子,“將軍,朕可捨不得你死。”
潤澤的唇瓣上揚。
身為前途未卜的帝王,趙珩笑得未免太開懷,太令人心煩氣躁了。
哄人的話信口就來,熟稔至極,實在太過輕佻。
姬循雅黝黑黝黑的眼眸涼涼地看著趙珩。
趙珩行止如常,面上半點尷尬都不見,彷彿先前與在馬車上與姬循雅曖昧糾纏得幾乎意亂情迷的人沒有他一般。
彷彿……
趙珩毫無芥蒂地對姬循雅笑。
彷彿為這種事日夜難以安枕的人,就只有他一般。
姬循雅的神色愈發陰鬱。
也是,姬將軍冷漠地想,以趙珩之風流無忌與北澄的民風開放,他會將這點小事放在心上才顯得古怪。
雖知曉緣故,姬循雅非但沒有想開,反而越加煩躁。
趙珩在姬將軍陰森森的注視下,不得已加了一句,“朕盼著將軍福壽康健,長命百歲。”
姬循雅把袖子從趙珩手中扯出來。
撒謊。
趙珩在看見刺客被砍倒後面上流露出的遺憾可惜他看得一清二楚!
趙珩本就冷心薄情,遭他甜言蜜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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