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第2/4 頁)
力道。
甫一能呼吸,趙珩立刻掙開姬循雅的桎梏,猛地往後退去。
直到腰背咣噹一聲撞在車壁上,他才停下。
守在外面的靖平軍軍士對視幾眼,目光中若有擔憂閃過。
陛下被劫走,將軍震怒理所應當,但皇帝多病羸弱他們都看在眼裡,遭刺客劫持,很難說全然是帝王之過。
燕朗無言地擺擺手,示意不必管。
好端端地摻和進皇帝和將軍之間的事做什麼,嫌命長?
車內,氣氛愈發詭異。
趙珩看向姬循雅,姬將軍正從袖中抽出條手帕,慢條斯理地將剛剛從他脖子上沾的血擦乾淨。
見姬循雅擦血,趙珩這才後知後覺地感受到了疼。
他伸手一抹,發現脖子上先前被刺客割破,已經結了層薄痂的傷口又被姬循雅撕開了。
趙珩冷冷地看了姬循雅一眼。
如此行事,他只覺二人越來越像。
趙珩俯身將銅盆住自己面前拖了幾寸,手往水中一伸,觸之唯清水而已,卻半條帕子都未剩下。
他皺眉,正要以袖拭血,姬循雅卻抬眼,目光平淡無波地看向他。
趙珩心口微滯。
生成這個模樣,皇帝沒心沒肺地想,不謀朝篡位他都替姬氏可惜。
姬循雅好像才看見自己扯開了趙珩的傷口,面上殊無愧色,姿態端莊地膝行上前。
而後,儀態再端雅不過的將軍抬手,用力扼住了趙珩下半張臉。
“臣失儀。”姬循雅微微頷首。
他用勁古怪,趙珩連張嘴都費力,勉強抬頭與姬循雅對視。
目光相接,乍然撞入一方深潭。
姬循雅雙眸幽暗,內裡分毫情緒都無,若非這雙眼睛還能轉動,是個活著的樣子,趙珩險些要以為自己再同逝者對望。
他生生壓下那種令人頭皮發麻的悚然感。
趙珩一下沒掙開,便不再動。
他此刻很是懷疑姬循雅的身份,若姬循雅真是姬景宣,以他對姬景宣的瞭解,若他再掙扎,對方很有可能直接將他的下頜卸下來。
見他聽話,姬循雅稍稍滿意。
以手
帕半裹長指,輕輕拭過滲血的傷口。
趙珩垂眼,去看姬循雅的手。
十指修長,白得如同冰精,大約是常年用劍的緣故,沒有趙珩想得那般細,筋骨犖犖,冷硬非常,除了面板光潔得不似人之外,這是一雙相當純粹的,成年男子的手。
手與姬景宣全然不同。
似是覺察到趙珩的走神,姬循雅指下用力。
手帕並非絲綢,觸感相較之下很是粗糙,不夠柔滑的布料蹭過嫩紅的傷口,又疼又癢,如蟻噬膚,趙珩猝不及防,倒吸一口涼氣。
“你做……”
“陛下在想什麼?”姬循雅道。
帝王眉頭緊皺,覺得難受又反抗不得,只能被迫忍著,一雙眸色偏淡的眼睛不快地盯著姬循雅看,偏生此刻受制於人,半點威懾也無。
比起趙珩那種慣有的,對任何人都能隨意給予的笑臉,姬循雅更願意看他痛苦的、難捱的、又不得不忍耐的神情。
趙珩應付道:“朕在想,姬將軍手也好看。”
他用的是也。
還有誰的好看?姬循雅面無表情地想,他記憶力極佳,簡直到了過目不忘的地步,因而腦海中迅速地浮現出了幾個人的臉。
有活人,也有死人。
話音未落,傷口上又是一陣疼癢交織。
趙珩很能忍痛,卻極反感這種說疼並不十分疼,但又難受得令人無法忽視的詭異感覺,更何況他此刻身體敏弱,放在往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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