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第1/4 頁)
程玉餵魚肉的距離掌握得十分恰到好處,既沒有貼上趙珩的嘴唇,又足夠他張嘴就能吃到。
趙珩啟唇,剛要開口,就與唇邊魚肉相撞。
趙珩:“……”
燕朗立刻低頭看地,越看越覺得潛元宮鋪的黑金石磚實在好看,古樸大氣,底蘊十足,讓人根本移不開眼。
趙珩按住了程玉持筷的手,輕輕往外一推,笑道:“姬將軍穩妥慎重,朕甚是放心,既然將軍已有打算,朕怎會不準?”
程玉默默將魚肉擱在瓷碟中。
難道刺沒挑乾淨?他想。
燕朗剛抬頭就看見自家將軍給陛下夾菜,還被陛下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嘴裡苦得如同吃了黃連一般,又立刻垂首,專注盯著地面,恨不得與磚石融為一體,“臣回去稟報將軍。”
趙珩道:“燕卿,將軍欲將宮宴定在哪一日?”
“回陛下,是本月十四,正在十日之後。”
“何地?”
燕朗乾巴巴地說:“回陛下,將軍屬意太極宮。”
太極宮是議政所在,可容納數千人的大殿,趙珩點點頭,“朕身體不便,諸事聽命將軍即可。”他微微偏頭,好像面向著燕朗,又似乎在看程玉,“燕卿,小燕卿呢?”
“咔。”
玉著與瓷碟相撞。
燕朗一震,條件反射地抬頭去看程玉。
後者神情冷漠地又夾了一塊魚肉,正極精細地將刺剔了,因為過於專注,筷子不小心撞上了瓷碟。
燕朗喉結艱難地滾動,澀然回答:“請陛下恕罪,燕靖思尚有要務,這幾日都不能回潛元宮。”
程玉抬眼。
何為,回,潛元宮?
燕朗只覺背上愈冷。
趙珩一笑,“朕都知道了,燕卿還有別的事嗎?”
燕朗如獲大赦,忙道:“臣無事,臣無事,陛下,容臣告退。”
趙珩頷首。
燕朗見禮後快步退出潛元宮。
趙珩嘖了聲,奇道:“玉卿在時,無論是誰都不願意在朕面前多留。你與諸位同僚的關係很不好嗎?”
程玉似對趙珩方才推開他的舉動不滿,這次面無表情地將剔好的魚肉放到趙珩的碟中。
他沒回答,見趙珩的茶杯空了,又面若冰霜地給趙珩倒了杯茶。
趙珩歎為觀止,程玉總能給他一種此人瘋子和賢德侍從來回切換的詭異跳躍感。
趙珩道:“玉卿?”
“程玉?”
“玉兒?”
他喊了幾聲,聽不到程玉回答,唇角一揚,偏身,乾脆利落地奪了程玉的筷子。
程玉毫無防備,被半瞎的陛下奪了筷子,他做不出和趙珩爭搶這種小玩意的丟人事,便垂眼,靜靜看著自己空空的手。
趙珩自然地將筷子上的流沙糯團咬了下來,他貪心,一口進嘴,糯米糰軟黏粘牙,他一時咽不下去,
右頰被點心頂起了個小鼓起。
趙珩彎了眼(),????し?龎?≈ap;ldo;??襳≈ap;dash;≈ap;dash;≈ap;rdo;???????()?[()]『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語調刻意拖得長,聲音卻輕得只剩氣音,幾乎聽不清,“郎。”
程玉陡然抬眼,神色更冷。
趙珩好歹做了十幾年皇帝,未稱帝前亦是貴不可言的王侯之子,怎麼為人輕佻至此!
先前信口許諾教燕靖思學字,如今又喚一僕從為郎君,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分寸。
神清骨秀的青年人死死地盯著皇帝,清亮的眼眸被氣得都蒙上了層血絲。
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