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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他說,趁我還沒後悔,離開嵩山罷。他說,今天之後,我不會再給你機會了。他只是說不許跳。
他說他不後悔帶她上嵩山,可是還是要將她趕下嵩山了。
她沒有想跳,她想站在這裡想出贖罪的方式,如果做一枚棋子不夠,她該怎麼做?她還是朝她悽然一笑,喊了他一聲師父。
他從後面將她扯回,仍是清冷的口吻:“下山,而不是死在這裡在這裡死過一次,你還嫌不夠麼?”
她悽然道:“我沒有想跳,我想知道,師父,我怎樣做,你才會原諒我。”
“……”他將她拉離了懸崖,走著下山的路上,最後停下道,“走吧,去哪裡都比留在這裡好,再回來,你會後悔。”
她走了幾步,落下淚來,回頭緩緩朝他道:“師父,我叫沈念,想念的念,你要記得。”他臉色陰騭,卻又是一臉疲憊的模樣,他當然知道,她叫沈念,沈正的女兒。
她隔著衣服摸摸身上那本《棋譜》,加快了下山的步伐,她回頭遠遠看到,他越來越小,直到再也看不見……她以為是淚迷了眼睛,狠狠擦掉再看,依然什麼也看不到……她告訴自己不要悲傷,師父只是恨自己,不該像上次那樣哭,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黑烏鴉的三堂主朱鴉看著眼前的白衣少年,眉清目秀,再看一眼他腰間別著的小玉壺,點點頭道:“白公子的棋藝確實厲害,在下在滄州領教過。”
這白衣公子,正是沈念。她抱拳道:“三堂主也是少有的爽快之人,在下也很是佩服。”
“不知公子今日登門有何吩咐?不過,公子也該知道的,黑烏鴉喜歡做酬勞好的事。”朱鴉一手緩緩婆娑椅柄道。
“那是自然,一本《棋譜》夠不夠?只是不知道,黑烏鴉是不是像江湖傳言一樣,沒有抓不到的人。”沈念學著他的樣子,緩緩婆娑下巴。
“公子為何不先吩咐,試試這個傳言是不是真的,事情成了再付酬勞。”朱鴉道。
沈念道:“既然三堂主已經這樣說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棋譜》現在只在華山派一人手上,‘尋隱者不遇’五人中的封隱尋,據我所知封隱尋是沒有弱點的……”
“當然不,他有弱點,封小七。遺憾的是,封小七從不會單獨下山。”朱鴉道。
沈念道:“這個三堂主不用擔心,我自會讓封小七單獨下山,只是不知道三堂主要不要與二堂主,大堂主商量一下。”
朱鴉揮手道:“不必了,只是在下很好奇,這件事成後,公子並無好處。”
沈念最後道:“那是三堂主沒有嘗過被囚禁的滋味,只是不知道三堂主要如何保障我的安全呢?黑烏鴉以陰毒著名,只管報酬,視人性命如草芥的。”
“憑你腰間的玉壺,不會有人敢傷你,我更希望這件事只限於公子與我之間清楚。”
沈念笑道:“那是自然,只是我記得上次正是你們將我捉上華山的,當時我的腰間也是彆著這玉壺的。”
朱鴉點頭道:“既然公子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朱某定會按照公子的意思。”他寫了幾個字遞給她道,“如果沒有這些字,公子也該信我。”
沈唸對這位三堂主的為人倒是信得過,笑道:“在下只是害怕三堂主手下的“烏鴉們”臨時出爾反爾,還望三堂主不要放在心上。”
朱鴉爽然大笑:“哪裡,我倒很欣賞公子的謹慎。”
不出半月,就傳華山下的客店裡,有一美貌少女,每日只下三盤棋,自稱“棋不輸”,賭注是一包好茶,不許旁人觀棋。有人嘲笑:這少女真是好笑,這好茶屬浙江,安徽江南一帶最為常見,跑到這裡喝什麼茶。也有人說這姑娘定是看上這華山上的封隱尋了,巴巴地跑來不過是為了見這封隱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