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第1/5 頁)
夭枝想著便收斂心思隨宋衷君去了東宮,商討結束之後,便順著滁皆山送茶葉來的村子準備尋去,這事她必須問清楚。
滁皆山當差的地著實有些偏僻,她硬是找了半日才找到。
彼時滁皆山正趴在村口,聽著一眾大娘嘮嗑,遠處是村中人搭的戲臺,上頭還有幾隻小妖鬼咿咿呀呀唱戲,想也知道必是滁皆山閒著抓來逗趣。
夭枝看了半天,唱得不成體統,幾隻小妖鬼膽子應當不大,唱得顫顫巍巍,曲不成調,難聽至極,見又來一個仙官嚇得一個閃身就沒了蹤影,連唱了什麼玩意兒,夭枝都沒聽清。
夭枝走過去,滁皆山正懶洋洋地搖尾巴,她開口,“嘬嘬嘬。”
滁皆山尾巴驟停,一臉‘你想死’的眼神。
大娘們聞聲看過來。
夭枝沒在意,看向滁皆山叫了聲,“師兄。”
滁皆山這才慢慢抬起眼皮看過來,倒也沒什麼表情,不過要從一隻狗身上看到表情也著實有些為難她,“師兄,我有事問你。”
這話一出可不得了,幾位大娘瞬間瞪大了眼,這姑娘是怎麼了,瞧著這般乾淨脫俗,竟是個瘋了的,對著狗叫師兄,哪門子的師兄?
滁皆山慢悠悠起身,邁著四肢優雅地往她這邊走來,也沒在她面前停留,而是繼續往前走去。
這處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大娘們盯著,若是聽見師兄說話,只怕嚇都要嚇死。
大娘們看著一人一狗慢慢走遠,搖頭嘆息,“這姑娘真是可惜,好好的人竟是個瘋的。”
一個大娘搖著蒲扇,有些疑惑地看向那土狗,“這狗何處來的,這些日子總看見它趴在這處。”
“是苗五姑娘她家的罷,白日裡總看她喂。”
“原是她家的,這狗瞧著倒是溫順,罷了,應當不咬人。”
背後討論的聲音漸離漸遠,夭枝跟著滁皆山往遠處走去,等到了偏僻處,她才低頭看向滁皆山,“師兄,你這是……”
滁皆山往地上一躺,頗為隨意,“閒來無事,聽聽八卦,若不變回原身,像我這般俊俏的郎君在這處,哪還能如此自得其樂?”
夭枝:“……”
夭枝摸了摸下巴,勉強忍住些不太道德的話,“剛頭我聽見的苗五姑娘可是你這次的差事?”
“嗯。”滁皆山懶洋洋應了聲,“是這村裡的姑娘,每日就是為生計發愁,平日裡也沒什麼事,倒叫我閒散許多。”
夭枝心瞬間稀碎,滿心不甘,她那頭可是對付一堆心眼子比蓮藕孔還多的人,皇帝太后太子哪個是好相與的?
如今宋聽簷也讓她有些疑心。
“師兄這日子過得真是愜意,我也想聽聽八卦消磨消磨,奈何這日子過得著實驚險。”
滁皆山抬頭看來,許是覺得這般仰著脖子說話有些累,便變回人形,“你不去守著差事,來我這處做甚?”
這話倒是問到了點子上,夭枝當即拉開衣
袖,指著手腕聽心鐲,“我是想來問問你,有沒有人可能在這此法器面前隱瞞自己的心思?”
滁皆山抬腳往後面土堆一坐,瞥了她一眼,顯然覺得她沒見識極了,“絕無此可能。”
“可……”她想說卻又說不出來何處不對勁,“會不會有例外?”
滁皆山隨手拔了根草咬在嘴裡,“你告訴他,你能聽到他心中所想了?”
“怎可能?”夭枝當即回道,“我豈是這般做無用功之人。”
“那便是了,誰會想到這世上有人能聽到自己心中所想?誰又會相信?這是凡塵,皆是凡胎,連長生都做不到,更何況是異能?”
夭枝聞言垂下手,衣袖滑下遮掩住了玉鐲,心中卻還有一絲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