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第3/4 頁)
就講這話,半點不矜持。
“無妨。”宋聽簷並未在意,開口回道。
夭枝分外滿意,這才對嘛,怎能防她跟防賊一般?
她想著施法催動聽心鐲,準備一會兒聽其心。
下一刻,便聽到他的心聲慢悠悠傳來,‘光天化日之下,倒不至於動手動腳。’
夭枝:“--”
合著一葉扁舟是為了防她唄?
宋聽簷步上行舟而來,見她不坐,看來,溫和開口,“夭姑娘小心坐好。”
夭枝幽幽怨怨在位子上坐下。
船伕見他們二人坐好,微微晃動,船很快便從湖旁慢悠悠搖出。
輕舟推動湖面清波縷縷,迎面楊柳清風,倒有幾分浮生盡好的意味。
此處湖中荷葉連天,既可賞花,又可聽曲兒,閒來一臥便可觀天地,確實是個好去處。
宋聽簷抬手替她斟了茶,將茶盞放在她面前,“此茶清甜,女兒家最是喜歡。”
夭枝如今對於喝茶樹的頭髮已經很是習慣,她端起茶盞,喝了一口,果然入口溫潤,回味甘甜。
她看了眼對面的宋聽簷,清雋出塵,觀之比這處景色還要舒心。
她見船離岸邊越來越遠,常坻盯她如盯賊一般,終是開口,“殿下,我當真沒有偷看你洗澡,亦沒有這樣的想法。”
這話一落,一旁的船伕搖槳的手滑了一下,似乎險些沒站住。
夭
枝看了船尾那處一眼,船伕連忙端正身子,似沒聽見任何話。
她收回視線,看向宋聽簷,他依舊平靜溫和如往常,端著茶盞慢條斯理的淺品。
她便看著宋聽簷,等著他回答。
宋聽簷也不負她期望,品過茶之後,緩緩放下手中茶盞,淺道了二字,“當真?”
“自然是真的!”夭枝連忙點頭,迫不及待擺脫好色此等名聲。
“那你如何知曉我是午間沐浴?”
“旁人說的,我碰巧聽見。”夭枝一口篤定。
“不是問的嗎?”宋聽簷慢條斯理反問,“我聽管事說,你特地向他問了我每日什麼時辰沐浴,不知為何只問我沐浴的時間?”
夭枝:“……”
“唔……”夭枝支支吾吾,恍恍惚惚,悽悽慘慘。
她真是清白反被清白誤,她實在是不想撞上他沐浴的時候才多問了一嘴,卻不想管事轉頭就告訴了他……
她現下感覺便是這一池湖水,都洗不淨她那名聲了。
宋聽簷慢慢垂下眼睫,淺聲嘆息道,“不許再偷看了。”
夭枝一時生急,苦於有嘴無用。
宋聽簷指腹撫過茶盞杯麵青花紋路,慢慢抬眼看來,聲音微淺,頗有幾分可憐,“這般弄得我在夭姑娘面前,即便穿著衣衫都感覺形同赤裸,衣衫都忍不住多穿了幾件。”
夭枝:“?”
夭枝:“…………--”
大可不必冷嘲熱諷於她!
夭枝端起茶盞猛地幹了一口,氣得兩眼冒光,腦殼生疼。
見他看著自己笑,一時生惱,“賞荷賞荷,嘴裡沒一句我愛聽的!”
宋聽簷輕笑出聲,從善如流看向遠處荷葉。
遠處一聲幽笛傳來,伴著輕快的琵琶聲,平添幾許清愁。
荷葉隨風而動,夭枝便瞧見裡頭一朵荷花早開,未到暑夏便冒了頭。
“這荷花開得真美。”她忍不住感慨。
宋聽簷看著湖中荷花片刻,“是美,只是到了寒冬便枯謝而去,只留殘荷,終其一生都不過為人所用。”
他的心聲慢慢傳來,只留幾許涼意,‘如人終其一生困於此地,至死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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