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第3/4 頁)
但熬到春天就會甦醒。晃晃,哪怕你的冬天比別人漫長,你也一定能穿越寒冬,振翼起飛。這是媽媽的信仰。”
後來,他獨自縮在老院,溺在恐懼中尋不到生路,那時他想,如果他是冬眠的蝴蝶,那場火災就是漫長寒冬中一場可怕的颶風,把他吹得殘破不堪,他熬不過去了。
每一個陽光濃烈的午後,他坐在院子裡,都在想著死掉的可能。
某天邵明曜又來煩他,捧著一隻剔透的燒瓶,一隻蝴蝶落在瓶壁上,一動不動。
林晃被那個畫面刺了一下,惡狠狠地開口說:“它死了。”
“沒死。”邵明曜把燒瓶捧近給他看,“這裡有幾個小孔,給它呼吸用的。”
林晃厭惡地挪開視線,“它不動了。”
邵明曜說:“藏冬而已,現在天暖了,它一直找機會出去呢。”
林晃覺得很煩,“它怕外面的世界,最後還是會死在瓶子裡。”
“不會的。”邵明曜那天格外耐心,開啟瓶塞,從底下的氣孔輕輕吹,一下接一下,吹了幾分鐘後,蝴蝶的翅膀忽然顫了顫,而後緩慢拍打。它在瓶中跌跌撞撞地繞,終於繞到瓶口,夾緊翅膀,艱難地往外擠。
身子出來一半時,剛好一陣風過,它乘勢撲騰出來,緩緩飛遠。
邵明曜很高興,一雙眸子亮得壓過了午後刺眼的陽光。
“看,它不怕嘛,外面有什麼好怕的。”他抱著瓶子,一下一下地撞林晃的腳尖,像是自言自語,也像在對林晃說著——
“越是脆弱
的生命,越要有勇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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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晃猝然被洶湧的淚淹沒,一發不可收,無聲地哭了很久。
那是他唯一一次流淚,哭得邵明曜手足無措,拿袖子在他臉上胡亂擦,擦了半天,最後磕磕絆絆地和他道歉,解釋說自己只是覺得他和那隻蝴蝶很像,才想把蝴蝶送給他的,沒想惹他哭。
人怎麼會和蝴蝶像呢。
但世界上確實有兩個人這樣說過。
一個生他養他,期待和呵護他,而另一個和他素昧平生,還結了點理不清的怨。
凌晨四點,院子裡小燈泡的那點光亮越來越微茫。
邵明曜看著林晃發呆,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他開口,本來轉身要走了,目光一動,忽然又向院牆走去,從牆上摘下一隻蝴蝶。
“怎麼落這裡了。”
低嘆似的一句把林晃叫回了神。
林晃看著那道挺拔利落的身影,明明已經分別五年,邵明曜已和當年判若兩人,可他對他的熟悉感卻很神奇地沒有消散。
現實與記憶、過往和如今,他常覺得時間錯亂令人迷失,唯獨眼前這個人,好像長成了他漫長時光裡最清晰的一根錨。
“邵明曜。”林晃輕聲開口,“你還生氣嗎?”
邵明曜回頭瞥著他,“你覺得呢?”
“彆氣了,和好吧。”
邵明曜走回來,語氣依然很淡,“林晃,我有幾個問題,一直在等你的答案。”
“第一,這些年的簡訊,你到底有沒有看。
“第二,討厭我管你嗎?
“第三——”
他語氣一頓,看向老杏樹。
當年林晃打杏漏下了最大的一顆,那顆杏飽滿光亮,是他一個夏天都沒捨得摘的寶貝,他還曾為它能存活而感到僥倖。
可林晃不告而別後,那顆杏也一起消失了。爺說,那小孩半夜拿走了,他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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