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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卻怎麼也吐不出聲音來,這兩個字似是被噎住了,生生地掐在他的喉間。只覺得有千般滋味順著辣辣的喉頭直湧上來,燙了脖子舌頭,燒了意識。
她說的對,確切來說是他的不信任,害了流霜,也害了他的孩子。
他只有用自己的生生世世彌補他犯下的錯誤。
而眼前的女子,他悲憫地望著眼前的女子。
她還是曾經那個在林間曼舞的白衣女子嗎?那雙曾經吸引他的眼眸此時被仇恨和慾望充滿,使得她那雙絕美的臉容扭曲著,帶著一絲猙獰。
沒有了慘不忍睹的疤痕,她的臉依舊是猙獰的。
百里寒閉上眼睛,心底忽然湧上來一陣悲涼。
他緩緩放手,代眉嫵喘息著軟倒在地上。
“張佐李佑,將她關押到冷苑裡,派人嚴加看守。”百里寒冷聲說道。
思及到方才花嬌為了救她,拿出的那塊玉環。他的黑眸一眯,忽然綻出一抹厲色。
第七十六章:師兄的好
在船上漂了十日,到了楚州渡口,流霜原以為師兄會帶著她一路北上,與暮夕夕一起到天漠國去。卻不想到了楚州,師兄便帶著她和紅藕,還有藥叉和藥鋤下了船。而暮夕夕一行,卻依舊沿河北上,到天漠國去。
自那夜暮夕夕甩簾而去後,流霜就再沒見過她。流霜心知暮夕夕還在誤會著她和師兄的關係,總想尋機去解釋,但是,每次去找她,她都拒而不見。流霜沒想到這個公主的脾氣這般大,本想待她氣消後再去找她,沒想到這麼快就要分道揚鑣了。
岸上早有車馬前來接應,流霜正要上馬車,回首望去,卻見大船泊在渡口沒走,而暮夕夕不知何時已經從船艙裡走了出來,站在甲板上,向她們這邊遙望。
日光明麗,映著她一身飄飄蕩蕩的綵衣,竟是有一種說不出的悽豔和寂寞。
流霜心頭一澀,今日一別,不知何日還能有緣再見,若是此時不解釋,怕是以後很難說清了。遂微笑著對師兄道:“師兄,我想和公主說幾句話再走。”
段輕痕聞言臉色微變,他隱約猜到流霜要和暮夕夕講什麼話,心內微微有些苦澀。但,他還是若無其事地輕輕點了點頭。柔聲道:“好,我陪你去!”
“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流霜微笑著拒絕了。若是師兄在身邊,有些話不好說。
段輕痕眸中光芒微黯,飛揚的修眉微顫了一下,隨即便淡笑著道:“好吧,讓紅藕陪著你去!”
流霜點點頭,帶著紅藕,又登上了船。
暮夕夕遙遙看到流霜又回來了,微微抬起頭,美麗的雙眸帶著一絲不屑和傲氣冷冷注視著她。流霜見她神態如驕傲的孔雀一般,睥睨著她。心內不禁沒有反感,反倒為她的率直而歡悅。這個姑娘,所有的情感都是寫在臉上的。
當下,流霜淺笑著開口道:“今日就要分別,流霜又幾句體己話想要和公主說一說!”
暮夕夕的黑眸中閃過一絲驚詫,隨即便轉為平靜,硬邦邦地說道:“我們之間沒什麼體己話可說。既然東方喜歡你,而我又喜歡東方,我們便是情敵。情敵有什麼話好說的!若你也是我們天漠國的女人,按我們草原上的風俗,我倒可以和你比賽騎術馬術,贏了你把東方搶過來,可你偏偏是一個漢人,什麼也不會。我若和你說這個,倒好似欺負了你一般,哼——”說到最後,忍不住懊惱地嘟起了嘴。
流霜聽了暮夕夕的話,不禁“撲哧”一樂,這公主竟然將愛情和箭術武功劃為了等號,以為勝了便可以贏得愛情。若是那樣,愛情豈不是太簡單了。
這公主著實可愛的緊,當下生起了調侃之心,微笑著道:“雖然我是個漢人,不會騎馬射箭,但是我會琴棋書畫啊,公主不妨和我比賽作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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