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第4/4 頁)
一聲響,爛枝丫從盆栽上滾落,無聲落在雪地上。
“夭先生,太子殿下有事相商,馬車已在外頭候著。”外頭小廝喚道。
宋衷君雖沒有將宋聽簷放在心上,但也沒有不防備的意思,這府裡頭上上下下的人都換了一批,有不少是他直接送過來的人,都擺在明面上。
宋聽簷聞言看向站在門外的小廝,明明依舊平靜,面上也看不出任何變化,可無端就是覺得院中的氣氛壓抑了些。
“知曉了,去外頭等我。”夭枝只能放下剪子,轉頭看向宋聽簷,正要說話,他卻先一步開了口,“膳已然備好了。”
夭枝說要走的話被他截到,一時有些愧疚,“你吃罷,只怕不會太早回來。”
宋聽簷聞言看了她一眼,視線莫名淺淡,撐著傘便往廊下走去。
那傘是
() 毫不猶豫離開了她的頭頂,雖說她木頭出生,皮糙肉厚不怕冷,但還是能感覺到頭頂涼涼落雪的。
宋聽簷進了廊下,將傘隨手扔給下人,掀開厚布簾子往裡頭去。
夭枝見他頭也不回進去,知曉他是不高興她與宋衷君交好,畢竟在他眼裡,是他先認識她的,她是他的友人,並不算宋衷君的友人。
如今她和宋衷君呆在一處的時間比和他呆在一處的時間還要長,叫他心中怎能舒服?
夭枝垂眼將盆栽旁的剪子並一應工具包好,轉頭進了屋裡。
宋聽簷就站在書案前提筆寫字。
那長長一卷寫著密密麻麻的字,全是佛經,心中亦是默唸佛經。他是個極靜的性子,閒來無事總會抄佛經、禮佛,連生氣都頗為安靜。
夭枝看著他俯身寫字,外頭的雪簌簌落下,顯得屋裡很靜。
“我是太子的老師,他喚我,我總得去的。”
“先生要去便去,我不會攔著你。”
他說的平靜,夭枝便也順口接道,“那我去了,無事我便回來,順道給踏雪重新搭個小柱子架耍著玩,這幾日雪大,他總在外面跑,難免凍著。”
宋聽簷聞言依舊在抄佛經,並沒有任何反應。
這倒有幾分古怪在裡頭的,往日溫潤如玉,也不知今日怎麼了,似乎看她很是不順眼。
夭枝無奈,只能放好手中的工具,正要掀開厚重門簾子出去,宋聽簷卻忽然開了口,“你覺得皇兄有國君之才嗎?”
宋衷君是皇帝親手教出來的,年少得來的嫡長子自然看重,也是用心教的,宋衷君自然並非尋常人,國君也當之無愧。
只是宋衷君這個太子當了皇帝之後,這些太子的兄弟可就難了。
夭枝想到這些,“你放心,我總會護著你。”
宋聽簷手中的筆停下來,抬頭看來,平靜地像是陳述事實一樣,“我知曉先生總會護著我。”
夭枝不知為何總覺得他話裡有話,可再看去他已然低頭繼續抄佛經,儼然一副不理世俗的閒散王爺做派。
夭枝頓時只覺自己多想了,畢竟他的心聲比她都還要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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