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禱告既畢,三人又上了馬,疾馳而去。不知是馬匹腳程迅捷,還是隱者已然放棄,他們連續跑了兩日,身後再沒了動靜,一路順風順水,不一時便重返蘇恰瓦城下。他們趕至城門之時,恰逢正午,兩扇城門大開,商旅平民熙熙攘攘,進出如潮,煞是熱鬧。
守門的衛兵認得齊奧,他們雖見到他身旁的黑人心中起疑,卻也不敢相欄,詢問了幾句便放三人過去。賽戈萊納想到自己第一次進蘇恰瓦城時,盧修馬庫陪在旁邊恭敬備至的情景,不禁一陣唏噓。三人進得城來,直奔聖西里爾大教堂而去。早有斯文托維特派的巡哨去報,約瑟夫大主教、尤利妮婭及斯文托維特派眾人從教堂迎了出來,個個面露欣喜。這一趟出行,不知牽動多少人心。
尤利妮婭站在教堂前的兗石之上,翹首以望,她見到走在前頭的齊奧安然無恙,喜得大叫一聲,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馬前,喚著齊奧名字。齊奧不禁心花怒放,跳下馬來,雙手一把摟住她的細腰旋了幾旋,聞得一陣蘭麝香氣,渾身輕飄飄如踩棉花。尤利妮婭先是驚慌了一下,紅暈泛泛,隨即任憑齊奧抱著,目光卻盯著隨後而至賽戈萊納,雙眸星閃,欲說還罷。賽戈萊納笑了笑,還未說甚麼,就被約瑟夫大主教當胸一記奧卡姆真理拳砸中,如雷的笑聲隆隆傳來:“哇哈哈哈,本座還以為你們這些小鬼死在荒野了吶!”斯文托維特派的其他人則圍著奧古斯丁,盯著他面板嘖嘖稱奇,奧古斯丁大概早慣了這種待遇,泰然自若,眼神一霎不離金髮主人。
寒暄一陣,約瑟夫大主教讓他們進了教堂,吩咐司鐸把門鎖好,只叫了賽戈萊納與齊奧去告解室。尤利妮婭死活要跟著,說自己是斯文托維特派的首席女弟子,有權旁聽,大主教架不住她磨,只好應允。
四人在告解室裡坐定,齊奧用摩爾多瓦語把這幾日發生之事詳細道來,不詳之處則由賽戈萊納用希臘語補完。這一講就是半天,聽罷了演說,大主教和尤利妮婭兩人目瞪口呆,半晌說不出話來,連沏好的奶茶都忘了喝。憑空冒出來的強敵隱者固然可怕,盧修馬庫執事的大節之舉卻更令他們又驚又佩又是慚愧。約瑟夫大主教幾次張口欲說,卻不知如何措詞,最後伸拳捶了一下木門,重重“咳”了一聲,道:“這盧修……咳,這執事想不到卻是一個硬項人,本座先前倒真錯怪他了!”尤利妮婭急忙追問道:“盧修馬庫既然如此,那大師兄是否也有所苦衷?”她始終對馬洛德背叛一事不能釋懷,只盼著斯文托維特派澄清汙點。齊奧面色一沉道:“馬洛德也是揹著執事為隱者賣命的,你怎麼還叫他大師兄?!”尤利妮婭垂頭默然不語,齊奧知道自己這小師妹最重門派清譽,心中有所不忍,柔聲勸道:“馬洛德為美色迷惑,又謀害尊師,已不再是我斯文托維特派的門人,師妹你也不必介懷,有主教爺爺和賽戈萊納少俠在,早晚擒他。”尤利妮婭抬眼去看金髮少年,四目交錯,賽戈萊納微微頜首致意,讓她心中一陣鹿撞。
約瑟夫大主教摸摸自己光頭,皺起眉頭道:“聽你們一說,這奧斯曼大軍,竟是那個隱者大君引來蘇恰瓦,企圖迫出那個甚麼博格丹的?”賽戈萊納道:“正是,他派了莎樂華來作亞歷山德魯的姬妾,亦是為了套出博格丹的下落。”約瑟夫大主教犯難道:“博格丹這名字,雖不流俗[墨齋 。。],用的人也不少,就在這蘇恰瓦城內,怕也有百餘人之多,難不成一個一個抄檢?”賽戈萊納道:“我走之前,執事曾送出一封信去,內中有勸說早離之語,說不定就是寫給博格丹的,不知主教可有線索了?”約瑟夫大主教猛拍一下頭,連聲道:“哎呀,我竟忘了這事!”從懷裡就手取出那信來,道:“執事送信時說的那些話,本座仔細推敲過,只能聽出是送至城西一處修道院內云云,至於交給誰,卻實在無從知曉了。”賽戈萊納欣然道:“那有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