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2更)(第1/4 頁)
叶韻綺偷嚐禁果時才十七歲,那年邵澤遠從美國藤校碩士畢業,已經和李家千金李刺槿戀愛數年,他先於李刺槿回國創業,和叶韻綺因緣偶遇,一發難收。
而邵明曜,就是那幾次放縱的結果。
邵明曜的出生沒能改變任何人的軌跡——邵澤遠極具商業頭腦,和李家在一條產業鏈的上下游相互扶持,三十歲公司上市,資產反超李家,迎娶李刺槿。而叶韻綺早在意外懷孕生產後,就被邵澤遠安排去法國讀珠寶,亦沒有因意外生子而有絲毫流連。
邵明曜打小蹭著爺奶的褲腿長大,有認知時就知道自己是私生子,知道遠在北京的爸爸另外有家,知道生母自由不羈、害怕拖累,他明白自己的出生不光彩,所以對那些輕忽反而沒怎麼感到委屈。
爺奶寵著,小城的日子舒坦,那些無憂慮的幼年時光裡,他一直很努力地向上生長,邵澤遠一句“不錯”,叶韻綺寄來一隻玩偶,足以讓他開心地哼歌。
五年前,邵澤遠突然把他接回北京。
留學規劃,精英教育,一十四小時專人陪管……秦之燁還開玩笑說他是太子回宮,總算過回了應有的人生。
邵明曜坐在大杏樹下,輕輕撥弄著掌心裡的小蝴蝶。
這隻蝴蝶前天晚上從林晃家飛到邵家,落在樹上,被北灰髮現了,邵明曜便將它隨手收起來。
“但五年來,邵澤遠沒有把我介紹給任何朋友,外界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寄養在他家的,是他朋友的孩子,被矇在鼓裡的只有我。”
邵明曜輕輕觸碰小蝴蝶的翅膀,“我在北京五年,一直被控制在大宅裡學習,唯一一次出門就是剛到北京時,被他帶去參加和李家的家宴——後來我才知道,當時邵澤遠和李家鬧僵了,他把我弄回去就是為了牽制李家,讓李家知道,邵明宸不是唯一的繼承人。那就是我的五年對他全部的意義。”
林晃聽得發怔,“你在簡訊裡……”
“矯情過好多次,說覺得孤獨,是吧。”邵明曜笑著劃拉地上的沙,又搖頭,“不是,我嘴硬,我當年說的應該是,沒機會交到新朋友,但無所謂,反正也沒時間。”
林晃垂下頭,“也說過想念舊友的。”
或許是他無聊,多翻過幾次,那些想念秦之燁、想念俞白、想念狗的文字像是漂浮在他眼前,每個字都清晰。
“邵明宸是我弟,李刺槿生的,比我小了七歲,沒什麼心眼的傢伙。就連那個小屁孩都看出來邵澤遠的意圖了,暗示過我好多次,但我陷在做貴公子的美夢裡不肯出來,直到今年六月,邵家和李家決定一起開拓新產業,一切隔閡必須消失,我就——”
“邵明曜——”
林晃心尖顫,想堵住邵明曜的嘴,不叫他說出後面的話。
“就被當垃圾處理了。”
“也不是,我本來就是垃圾,只是被放回了眼不見為淨的地方而已。”
邵明曜隨手從地上撈起一顆石子,向圍牆另一端一拋,石子
落地,拴在院子裡的北灰“嗚嗚”了兩聲。
“本來他順了李家的意,純粹要我到底層自生自滅去,聽說連廠都給我選好了,是爺和他大吵一架,非把我撿回來。”
五年銳氣,頃刻夢醒,付諸東流。
“爺老了,當年就管不動兒子,現在更無可奈何。所幸兜來兜去,我始終是他最疼愛的那個,邵明宸比不了。”邵明曜垂眸淡笑,“回來挺好的,其實蹭在爺身邊,我才更踏實。邵明曜,這三個字的意義是我自己,不是邵家戶口上的一個代號。”
林晃輕聲問:“所以,還想出國麼?”
“當然,我自己規劃好的人生,絕不會因為邵澤遠的齷齪發生一絲一毫的偏移。”邵明曜望著院牆的另一頭,嘲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