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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醋法驗屍至少需得一個時辰,兩人審核了幾份卷宗後,仵作匆匆來報,說是在屍首的後頸驗出了傷痕。
兩人急忙跟著仵作來到驗屍房,果見在酒醋的浸潤作用下,菱月的後頸兩側顯出兩道瘀痕來,左側窄,右側寬。
姚徵蘭上手比對了一下,對顧璟道:「顧大人,這應該是個男人的手印,力氣很大的男人。菱月被這個男人掐住後頸撞向床柱,之後很快就死了,所以這道瘀痕一開始沒能顯現出來。」
顧璟負著雙手,思索著道:「死者遇害是在晚上戌時到亥時之間。這個時間段,尋常人無事早已入睡,而死者衣裳釵環整齊,床上被褥亦整齊,顯然是在等人。這個男人能在晚上順利進入她房間,且在床前趁其不備殺死她,與她關係定不一般。」
他看向姚徵蘭:「你可有問過其它丫鬟,這菱月在伯府之內是否有相好?」
姚徵蘭道:「問過了,荷月說並未發現她與誰相好。」
顧璟略略皺眉:「沒有目擊證人,屍體上也只留下這麼一個並不具備識別特徵的傷痕,再加上反閂的房門……即便我們有懷疑物件,對方打死不承認,我們也無可奈何。」
姚徵蘭與他離開了驗屍房,這才道:「房門反閂之謎我能解開,菱月之死,如今證明是被人謀殺,那想必就與杜夫人的案子脫不了幹係。顧大人擔心我們再去伯府調查可能會打草驚蛇,那不如回本溯源,還是從杜夫人的死開始著手。
「散發著濃重腥臊味的馬靴,發情的公馬,還有這個突然被人謀殺的菱月,基本可以推斷杜夫人的死絕不是意外。那麼,是什麼人要害杜夫人,害她的動機又是什麼?顧大人,我們可否派人去打聽一下忠信伯與杜夫人的夫妻關係如何?以及,伯府內各方人際關係如何?」
「自是可以。」顧璟道。
「還有,那對珍珠銀耳墜。若真是被兇犯拿走,我猜不外乎出於兩種目的。一,這銀耳墜就是兇犯送給菱月的,殺死菱月之後取走耳墜,是為了徹底斷絕旁人從這對耳墜查到他身上的可能。
「二,丫鬟能戴的珍珠耳墜,即便好看,想必也名貴不到哪裡去,當是當不了幾個錢的。兇犯將之取走,很可能是臨時起意,想用這對耳墜去討好另一名女子。
「若是第一種,便不能將伯府的伯爺公子排除在外。若是第二種,證明兇犯身份較低,結交的女子身份也低,所以才會連這樣一雙耳墜也眼饞。那就應該從伯府的家奴小廝抑或寄居在伯府但身份較低的外男入手調查。」姚徵蘭分析道。
顧璟沉重的面色漸漸緩和下來,看著姚徵蘭道:「雙管齊下,想必很快便會有所收穫。」
「嗯!」姚徵蘭彎著唇角點了點頭。她雖為著保住哥哥這個官職才頂替哥哥做了這大理寺評事,但等哥哥醒來,未必就不會責怪她膽大妄為。若能在他醒來之前破幾個案子,到時候也好拿來為自己辯解一二。
待到散衙時分,姚徵蘭收拾一下東西,站在自己書案前躊躇。
還在閱卷的顧璟眉眼不抬:「何事?」
「顧大人,您看我什麼時候去探望郡王比較合適?」姚徵蘭問。
顧璟抬眸:「你不是說不想與他見面麼?」
「可是他畢竟是為了救我而落馬受傷,我若不去看望他,實在是於禮不合。」姚徵蘭為難道。
「我說過了,他並無大礙。你若有心,得空帶些桂花鴨來,我替你帶給他就是了。」
姚徵蘭:「桂花鴨?」
顧璟點頭:「這時節鴨肉肥嫩,他就愛吃這個。」
姚徵蘭回到伯府之後,就打發白鹿去市場買鴨。白鹿是個好吃的,買食材獨具慧眼,在外祖家時,舅母也總愛叫他去買鴨子的。
且不說姚徵蘭這邊一晚上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