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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姚徵蘭再來大理寺,沒看到顧璟。他要準備出京事宜,想來出京之前都不會再來大理寺了。
想起昨天對他的態度,姚徵蘭有些後悔,怎麼說也是冒著絕大的風險幫助他們兄妹的人,此番出京又是危險重重,她拒絕他同行的邀請也就罷了,還……
可是後悔又能如何?她總不能為了昨天的事專程去他家裡向他道歉吧。
姚徵蘭雙肘支在桌上雙手捧住腦袋,懊惱了片刻,出門去找丁奉公打聽了一下顧璟出京的時間。
顧璟打算明日出京,恰逢太后染病,這日就與李婉華一道專門進宮一趟。
探過太后的病,李婉華陪著太后在裡頭說話,顧璟將李逾叫到殿外無人處。
「你是不是將我對你說過的話告訴姚氏了?」禮教使然,他至今仍不能習慣像李逾一樣毫無顧忌地直呼姚徵蘭的大名。
「什麼話?」李逾見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兀自神情散漫毫不放在心上。
「就是……」顧璟謹慎地四顧一番,壓低聲音:「就是我說我對她沒有喜歡只有同情那番話。」昨夜他一夜沒睡,思考姚徵蘭為何會突然對他說那樣一番話。思來想去,只疑心是李逾將他說過的話告訴了她。
李逾看看他,忍不住一笑。
顧璟皺眉。
李逾看他那樣,笑得更大聲。
「果然是你告訴了她?你……」
「我什麼我?你好歹是個大理寺正,沒有證據的話,能亂說麼?」李逾拂開他指著自己的手,春風得意地睨著他道:「怎麼?鬧矛盾了?」
顧璟不語。
「我就知道早晚會有這一天的。她親耳聽到你說對她沒有喜歡只有同情,你卻又處處關照維護她,做出類似喜歡她的舉動。按她的性格,如果避嫌避不了,那麼早晚有一天要與你攤牌。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來了。」李逾幸災樂禍地抱著雙臂道。
「你說什麼?她親耳聽到?」顧璟顧不上被他嘲笑,追問。
「對啊,不然你以為我是借著什麼機會向她坦白的?」李逾笑嘻嘻道,「幹嘛瞪我?你該不會還埋怨我知情不報吧?別忘了你我現在的身份,我們是情敵,情敵知道嗎?不背後捅你一刀已經是看在兄弟的情分上了。」
顧璟沉默了一會兒,道:「我明日離京。」
李逾嚇一跳:「這麼快?你是不是故意趁我還在侍疾要拐跑她……」
「她說她要與徵北將軍府的武姑娘一同北上,不與我一起走。」
李逾一喜。
「你派人去跟她確認一下啟程時間,儘量爭取和她同行,保護她們的安全。」顧璟叮囑道。
「知了知了,囉嗦,走你的吧。」李逾揮手道。
顧璟本來還想說什麼,見他如此,便憋了回去,悶悶不樂地走了。
他一走,李逾神情便凝重起來。在外頭站了一會兒後,又換上一副笑面,到太后身邊去了。
次日一早,顧璟在府中拜別父母,帶著蕭曠等人出城上了船。
他本想把蕭曠留給姚徵蘭,但上頭認為他經辦的案子更重要,所以蕭曠還是被分給了他。
不少同僚都到碼頭上去送他,只是人群中不見姚徵蘭。
顧璟在碼頭上再三磨蹭,也沒等來姚徵蘭,忍不住問丁奉公:「可曾見到姚評事?」
丁奉公道:「我看到姚評事一早有事出去了。哎呀,他居然沒來送顧大人,估計是給耽擱了?顧大人可是有事要吩咐他?要不,派個人去找找他?」
顧璟忙道:「不必了。多謝各位相送,就此別過。」
偌大的官船在一片保重聲中緩緩駛離碼頭,顧璟站在船頭,目光還是不由自主地看著碼頭方向,也不知道自己還在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