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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影在聽到結婚兩個字時,目光有微微的飄動,心裡瞭然他們誤會了她要和張珂結婚,卻沒有戳破這個誤會。霍眼裡的擔憂和誠懇不是假的,字字戳心,但凡換一個人都不會拒絕把圍巾給他。
她看著手中的圍巾——這是一條已經很舊的過時圍巾,又皺又髒,有一大半染成血色,因為距離染血已經過了很久,顏色都已經褪得發暗,完全不是什麼珍貴的東西,是以前的傅斯里完全不會碰的東西,現在卻當個寶貝一樣求她還回去,卻說他「需要」這樣東西?
一種深刻的、濃烈的情緒擊中了她的心腔,讓她覺得手上這條圍巾幾乎燙得拿不住。
她再次訝然於傅斯里的偏執,甚至深深為之恐懼,這種接近於瘋子的極端背後,究竟蘊含了多少扭曲的情?這種極端的情感,難道真的可以稱之為愛?在這樣的懷疑背後,席影覺得有一種深深的無力,竟然產生了一種這輩子被他糾纏住的錯覺。
她任由這股情緒在胸口激盪許久,但沒有半分表現出來,「難道這就是他所謂的感情?」
聽到這句話,霍的表情變得愈發沉重,他失望了,因為從席影的臉上,看不到任何的感動、同情與憐憫,也找不到一絲感情的痕跡。面對這樣的冷淡,他這樣一個旁觀者都覺得黯然,更遑論傅斯里本人。
她的聲音平靜地不能再平靜,「不斷傷害自己以此來證明自己的感情,甚至想讓我對他產生同情和愧疚?他想給,我就要感激涕淋感恩戴德?難道他這樣做,我就必須就要同情他憐憫他?那麼這何嘗不是他對我另一種變相的逼迫?」
聽到席影的話,霍的心情複雜,甚至想為傅斯里喊冤,但他慶幸席影沒有把這些話在傅斯裡面前說出來,否則這又將是對傅斯里的一種殘忍。
「席小姐,不管你怎麼想,但我還是想為他解釋,他的本意只是為了控制自己不去找你,並沒有想以此來獲得任何你的同情或心軟,他很看重你們之間的承諾,所以只好找到這個辦法。」
席影還是拒絕了,她剛告別霍沒多久,陳常就追了出來。
「席小姐,請留步。」
席影停住了腳步等他說話。
陳常追過來時,顯得頭髮有些凌亂,看起來有些焦急,看到圍巾依舊在她手裡,才鬆了一口氣:
「席小姐,我知道有些話不該說,但我還是想請求你。雖然傅先生並不是什麼至善之人,他對你的感情,應該不用我多說,傅先生真的很需要這塊圍巾,你可以把圍巾留給他嗎?」
席影搖了搖頭,「不可以。」
「席小姐,你一直是一個通情達理的人,就算是看在傅先生為你做的這些事以及這份情上,也不能把圍巾留下嗎?」
陳常又露出上次那種類似於悲憫的表情,彷彿她不是拿走了一塊圍巾,而是做了什麼非常狠心的事情,但她又做了什麼呢?僅僅只是拿走一塊微不足道的圍巾而已。
「我不是一個容易心軟的人,他做什麼決定我左右不了,我沒有要求他做什麼,更別論他有沒有什麼企圖。同樣我做什麼決定也不關他的事情,我並沒有要求他怎麼做。你們一個個來勸我把圍巾留下,什麼時候我拿走自己的東西也是顯得我無情了?沒有這樣的道理。」
陳常臉上格外凝重,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席小姐,我不知道你是真的不懂,還是不想懂。在這個社會,兩百萬就可以買一條人命了,而傅先生放棄的是兩百億美金。我不是說人命輕賤,也不是要求你做什麼,而是這個誘惑對於普通人來說,是想像不到的巨大,不是所有人都有這個勇氣和魄力的。你也曾經一無所有過,應該比一般人更懂這是什麼滋味。當然,這是傅先生自願的,但是我們都明白他這麼做是為了誰。如果這都不能證明你在他心裡的分量,那我想也沒有什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