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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鶴說著閉上了眼睛。
就像他當初知道晉遠是男人時,也同樣無法接受,無法理解男人怎麼可以和男人在一起。
他一個年輕人都短時間內接受不了的事,他又怎麼可能要讓兩個中年人來馬上接受。
只是他沒有料到,因為他一句他沒有說清的話,晉遠的反應會這麼大。
「晉遠,」江鶴輕嗅著晉遠身上帶著些許凌冽氣息的味道,咬著他脖頸間的髮絲,在他耳邊哽咽道,「我愛你。」
所以我怎麼可能會不要你呢。
就算是你父母不同意,就算全世界都不認可,但只要你還喜歡我,我就什麼都可以不在乎。
聽見江鶴說出來的這三個字,晉遠全身一顫,鼻尖發酸,今晚所有盤踞在他心上的恐懼和不安都消失了,心又重新回歸到平靜寧和當中。
感受到懷裡人的情緒變化,江鶴收了收眼眶氤氳的水汽,拍著他的後背,溫聲問他:「就為了這個跑過來?」
晉遠從江鶴的肩膀上起身,從自己的外套裡掏出一個保溫盒來,遞給江鶴:「還有給你送年夜飯。」
江鶴從他手中接過還帶著他身上體溫的保溫盒,像是接了個猶如千金重的東西,沉甸甸的。
「吃了我家的年夜飯,」晉遠情緒穩定下來後,人也逐漸冷靜了下來,他重新拉好外套拉鏈,瞧著還有點發愣的江鶴,慢慢說道,「你就是我老婆了,這輩子也不許跑。」
江鶴被他帶著孩子氣般的固執逗笑,而後又收斂起笑意,認真而堅定地朝他點了點頭:「嗯,我不跑。」
我就站在這裡,一直站在這裡,哪兒也不去。
晉遠心裡安定了,微微低頭在他的臉頰兩邊一邊落下一個吻,不捨道:「那我回去了。」
「等等,」江鶴及時拉住了晉遠又要匆忙離開的身影,「你這樣匆匆跑來,又匆匆跑回去不怕叔叔阿姨罵你?」
晉遠搖了搖頭:「沒事。」
反正他這些天挨的罵加起來都有他前二十幾年的多了,也不差今天這一頓了。
「過年還是大家都開心一點地過好。」
江鶴放下保溫盒正要去取什麼東西,正好送年夜飯的人到了,他先招呼人將飯擺在餐桌上,又挑幾樣合適的菜同樣拿保溫盒裝好遞給晉遠,「你給我你的年夜飯,我也給你我的年夜飯,這樣也算是我們一家人在一起吃過年夜飯了。」
我們一家人。
晉遠聽見這幾個字,眼眸亮了亮,明顯有被取悅到了。
江鶴見他開心了,自己也開心了,再從一旁的電視櫃上取過幾個禮品盒子遞給晉遠:「還有,這是我給叔叔阿姨和姐姐準備的年禮,你帶回去他們。」
江鶴詳細給晉遠說著,晉遠認真聽著的同時,眼睛還落在他身上,顯然有在期待著些什麼。
他把神情都寫在了臉上,江鶴如何不知,一直不說話,好半天后才取出來一個紅包塞給他:「給我家小老公的壓歲錢。」
晉遠愣了愣,不解道:「為什麼他們都是禮物,到我這兒就成了壓歲錢。」像討好小孩子一樣。
江鶴低垂下眼,笑了笑:「我聽別人說,壓歲錢可以壓走所有邪祟,那大概、也許也能壓走所有不好的事情吧。」
晉遠聽著他的話,目光落在他送的紅包上,重重地點了點頭:「行。」就算是被當成小孩子在討好,他也認了。
提著一大堆東西出了江鶴家的小區,走出很遠很遠後,晉遠才後知後覺地想起,江鶴的父母從來都是不管他的,所以他很有可能從小到大都沒有收到過什麼壓歲錢,所以就連壓歲錢的寓意都是聽別人說才知道的,所以他手裡的這個壓歲錢是江鶴懷揣著他從小到大的美好憧憬和祝福包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