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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聲令下,典獄司的人便忙活了起來。這典獄司的小吏們基本都是不入流的品級,出身大多為賤籍,能混到大理寺,不得不說,這些人手上的把式也是差不離的。
顧淮只見三五人往前一擁,便有小吏往死去的杜榮身邊一蹲,拿出了隨身的小木箱開啟,裡面便是琳琅滿目的銀製或銅製的小器具,再往手上戴了緊貼五指的白色布套,便往死者身上探去。
這大概便是典獄司供職的仵作了。他的身邊另有一小吏跟著,手上捧著一本空白的冊子,隨著仵作的手眼記錄下來屍體的症狀。旁的還有小吏端著冊子將屋內死者四周都仔細走了一圈,將一些可疑的細節都仔細記錄了下來。
這時便有人過來朝顧淮拱了拱手作了一揖,“寺丞大人,下官乃典獄司司長,可否方便告知下官,乃是哪位大人發現了寺副大人的屍體呢?”
聽聞此言,一旁的焦之丕似乎是緩過來了,他出聲道,“乃是本官發現了杜大人……的屍身。”他說著似乎是想到了與杜榮的舊日情懷,不由悲從心來,“焦某雖往日裡與杜大人不得親厚,但同僚數載,實是心中悲愴。”
“焦兄……大人?”那司長看見焦之丕微微一驚,嘴一別立馬改過口來,恭謹地俯身作揖,“逝者已逝,望大人節哀,保重身體。”他看著焦之丕,輕輕招手將一旁的小吏招呼了過來,那小吏立即會意地攤開隨身攜帶的冊子。司長便斟酌著開口問道,“焦大人,可否方便與下官一道,您是何時、何地、何故、何法發現了死者的屍身?”
焦之丕眼眶微紅,聽司長一言還是忍住了悲傷,努力回憶起當時的情況,“……那約莫是未時一二刻之間,我因有事欲尋杜寺副一遭,方來了這屋一趟,卻沒想到——”他說著聲音帶上了哽咽,“我進了屋便看見杜寺副躺在地上,面色猙獰,我大著膽子伸手摸了下,才發現杜寺副渾身硬透,該是死去多時了!”
司長身邊的小吏一句不差地將焦之丕的言語記錄了下來,司長才慢悠悠地點了點頭,朝焦之丕再次說道,“焦大人節哀。”然後便轉身看向一直未發一言的顧淮,“顧大人,典獄公文稍候便能記錄成卷,請問大人,此案卷該呈交……”
“此案由本官負責。”顧淮看著司長,忽然問了句,“典獄司從來便是如此行事?”
司長被顧淮這麼一問,有些不敢確定這位大人物的意思是認可抑或不贊同,但還是斟酌著回話,“回大人,典獄司規的制立已有數十年,典獄司自嘉和年間便已經如此行事,下官如是依例而為。”
顧淮點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只是走向了杜榮的屍體。那驗屍的仵作剛剛脫下了手上的布套,記錄的小吏正將手中的冊子遞給仵作,就聽到顧淮問道,“可查驗出什麼?”
那仵作和小吏一見是顧淮問話,忙匆匆打算下跪回話,被顧淮阻了一阻後才謹慎著拿過驗屍手書呈給了顧淮,並同時為手書中的記錄一一解釋開來,“死者為男子,年二十又八,從身上屍斑知其死去距今約有一至兩個時辰左右,暫推定死去時辰為今日午時時分左右。下官略觀其死容可見面目猙獰,而身上並無明顯外傷,細查之下亦不見外傷,僅有胸口處微紅;同時死者雙眼大睜,瞳心擴散,面呈驚恐狀,故而下官初步懷疑杜寺副乃是受到驚嚇,恐懼之下,一時心血不濟而亡。”
……嚇死的?顧淮看著地上杜榮的屍體,不大能接受這個說辭,但看著手上驗屍手書上完整的記載,作為外行人的他著實也看不出什麼問題,他朝身邊的人吩咐了幾句,就在這時,系統適時地又出現了。
【支線任務之查破杜榮案——具體操作:查案!獎勵:看心情。】
……顧淮突然想起來當初遊吾跟自己介紹系統時迷之詭異的語氣是為何了,系統君有時候存在的意義實在是沒有意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