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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美蘭愣了一下,又性子起來,叫道:「我們家的事需要你過問嗎,你把手機還給我兒子。」
陳若渴說:「他有點累,睡我邊上呢,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你有我事我轉告他,沒事我就掛了。」
陳若渴結束通話了電話,把手機扔還給了何家好。何家好看著陳若渴,笑起來說:「一次說十五個字以上了都,看來被氣到了。」
陳若渴扶了下墨鏡,說:「我感覺我要找安楚楚進修一下吵架課程,不然以後怎麼對付你媽。」
何家好笑死了。
陳若渴說了「以後」好像要陪他這樣慢慢耗下去一樣,但是到底耗到什麼時候是個頭也不知道。何家好知道自己的脾氣,說是好脾氣,其實就是軟弱。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對生活妥協。
就像那晚劉美蘭第二次打電話來,哭著說何慶國又昏倒送醫院了,何家好說不管真假他必須要回去看看。陳若渴第二天一早有戲,但還是開車送他回去了。
何慶國是進了醫院,而且病得不輕。劉美蘭紅著眼睛,臉頰兩側的面板鬆垮垮地吊在臉上,但是牙關緊咬,看到何家好就撲上來尖叫著說:「都是給你氣的!」
何家好打了個踉蹌。病區走廊兩側的人都轉過頭來看熱鬧。有護士走過來讓他們保持安靜。何家好也確實很努力保持鎮定地問劉美蘭:「所以他現在情況怎麼樣?」
劉美蘭也不說,只是流眼淚。
何家好走回了走廊側邊,和陳若渴低聲說:「那你先回去吧,我在這裡陪著看看情況。」
何慶國是之前的舊疾復發。重新開始管理百好飯店是很累的,所以昏倒在飯店二樓。送來的時候意識已經不清,直到第二天清早才醒過來。何家好叫劉美蘭回去休息了,自己一直在病房陪著。
他很早站起身活動了下身體,想下樓買份早飯,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和剛要進門的陳若渴撞了個滿懷。陳若渴把手上的早餐遞給他。何家好急說:「你怎麼沒回去啊,拍攝時間都要過了。」
陳若渴摸了摸鼻子,說:「怕你需要我,沒敢回去。」
他陪著何家好坐在走廊長椅上吃早餐。陳若渴撐著頭看他,何家好餵了一勺粥給他,說:「那耽誤了拍攝怎麼辦?」
陳若渴說:「其他的戲往前改改,不耽誤。」
劉美蘭過來醫院之後,何家好又回了百好飯店。他發現何慶國叫人把大廳裡那幅《牡蠣》劇組的劇照撤下來了。何家好這幾年大換過一次餐廳的裝潢,何慶國可能是看不過眼,又在拼命改回來。服務生和何家好抱怨說:「快累死了,都不知道為什麼,光換這換那的,折騰了很多天。」
何家好朝他們抱歉笑笑。
他上到二樓,俯身看著樓底,碎花桌布,玻璃小燈,他很認真經營的小飯館。何家好抬手給陳若渴打電話,說:「渴哥,我想好開什麼店了,我還要繼續開百好飯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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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好二十四歲那年,回到小城之後,很快就發現。一個人就像一個種類的魚,是有屬於他的池塘的。所以才會有那麼多的落葉歸根,狐死首丘。他回來之後,就像困守在水裡的一尾魚,再跳出池塘,也已經無法存活。
陪著陳若渴在外拍戲的一個多星期他就發現,陳若渴對在外吃什麼,睡哪裡都無所謂。但何家好會有很多的習慣,睡覺的時候枕頭高度不一樣都不舒服。到最後陳若渴說:「那你枕著我睡算了。」
何家好當天下午請人擬了合同帶過去找何慶國。彼時何慶國正在吃劉美蘭切好的西瓜,看到飯店轉讓合同的時候,嘴裡的西瓜差點撲出來。何家好坐下,說:「轉讓費我按市場價的一點五倍出給你,承諾飯店不做任何不必要的改動,包括菜系和開分店之類的。飯店轉讓後,仍舊保留你一部分權益,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