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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莊身為兄長,自幼便對傅庭十分看顧,兄弟二人的感情一向不錯。此刻見他形容憔悴,想是在外頭吃了許多苦,傅庭心中便有些不是滋味,忙低頭飲了口酒道:“大哥這趟差事辛苦了。”
傅莊笑了笑,一口飲盡杯中之酒,又再斟了一杯。
傅庭便笑道:“大哥今兒酒喝得倒快。”
傅莊又是一仰脖兒,將杯中酒幹/了,隨後又斟滿了酒杯。
傅庭有些吃驚地看著傅莊。在他的記憶中,傅莊是個極其自律的人,行止十分端方,從來都是風度翩翩的,從未有過這般豪飲。
待傅莊將飲第三杯酒時,傅庭忙從他手裡搶過杯子,笑著道:“大哥今兒是怎麼了?怎地喝得這樣快?”
傅莊手中一空,卻也不與傅庭爭搶,只仰起頭來,望著眼前的秋水長空出了會神,隨後感慨地道:“今兒的天氣真是不錯。”
傅庭十分摸不著頭腦。傅莊此刻的表現大異於往常,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他有些擔心地看著傅莊。
傅莊垂目看了看傅庭,眸中飛快地掠過一些情緒,似是傷感,又似哀涼,隨後他溫潤地一笑,和聲道:“大哥這是來陪你喝酒的,我倒要問你,怎地在這裡消磨時間?”
傅庭便將傅莊杯中的酒傾在了湖裡,隨後笑道:“我也是偶發了興致,在這裡閒坐坐罷了。”
傅莊便向傅庭的手上看了一眼,不由失笑道:“我還當你轉了性,沒想你還和小時候一樣,說是釣魚卻將那魚竿放著不管。你倒瞧瞧,你那魚竿子都到哪去了?”
傅庭低頭看去,只見那魚竿不知什麼時候歪到了一旁,水中的浮子早漂起來了,顯見得那魚餌已經被魚吃了。他不由亦哈哈笑了起來,道:“這般釣魚,我自在,魚兒也自在。大哥你這便不懂了罷。”
傅莊笑著搖搖頭,將那魚竿拉上來,向鉤子上串了些油浸的魚餌,再將魚竿甩進水中,隨後便專注地盯著水面。
傅庭將兩手枕在腦後,懶懶地道:“大哥也忒閒在了,怎麼不回屋去?母親病著呢,你知道了麼?”
傅莊望著一脈浩蕩的湖水,似是沒聽見傅莊的話,過了好一會方才道:“我是從榮萱堂過來的。”
第048章
傅庭聞言便點頭笑道:“我就說呢。原來大哥已經去探過母親了。那你可見著母親了?”
傅莊淡淡一笑道:“母親沒見我,只說要在佛堂靜修。”
傅莊便擎起酒杯,淺淺啜了一口酒,懶散地道:“過幾日便好了吧。”說罷他又舉起了酒杯,“小弟這裡給大哥接風了。還望大哥別嫌棄酒水簡薄才好。”
傅莊笑道:“此地湖光正好,又有游魚釣來佐酒,給我接風再好不過。大哥可不是那挑眼的人。”
傅庭笑著幹/了杯中之酒,隨後問道:“大哥這趟差事辦得如何了?可還順利?”
傅莊便道:“差事倒還順利,就是路途遠了些。”
傅庭便有些羨慕地道:“西南風光自與此處不同,大哥也算是長了見識,小弟卻是羨慕得緊。”
傅莊笑容不減地道:“你說得沒錯。西南風光的確與眾不同,我還帶了好些土儀,已經差人送去你那裡了。”頓了一頓他又道:“我這次回來歇上些日子,便還要出門。部裡分派了好些差事,這三、五年間,我在家的時間怕不會多。到時候家中還要多承你照應著。”
傅庭點了點頭,卻未曾說話。
不知是不是錯覺,傅庭總覺得,今天的傅莊與以往大不相同。可是,他又說不出具體不同在哪裡。細細看去,眼前的人除了瘦了些,依舊還是那個溫潤端和,予人如沐春風之感的謙謙君子。
傅莊的歸來,像是為平南侯府這個完滿的圓形,安上了最後一枚缺角,讓這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