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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如此表現,卻是有原因的。
大漢朝有著森嚴的等級制度與禮教約束。一個像沈媽媽這樣的下僕,在回主子的話時是不允許手足亂動的。所以沈媽媽才會在退下去的時候,對此前的言語做出了反應。
這種延時的微表情反應,傅珺稱之為“壓抑性延時微表情反應”。當然。這個結論以及這個名稱皆屬傅珺自創。
這是她穿越至此後多年來觀察得出的結論。在這個時代。這種微表情頗具共性。一些身份卑微之人,以及絕大部分的女子,囿於禮教與規矩,往往會有這種延時的微表情。
關於吳音當年犯的事兒。沈媽媽一定知道了些什麼。卻偏偏瞞著傅珺不肯說。
而出於前警察的直覺。傅珺本能地便覺得,沈媽媽此次的隱瞞,與之前其對王氏身世的隱瞞。應是基於同一種原因。
看起來,有必要就這個問題往下查一查了。傅珺也很想知道,她這位嫡嫡親的外祖母玉姨娘,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出身?
來到姑蘇五年間,傅珺從沒聽人說起過玉姨娘有什麼孃家人,連親戚也沒見半個。還有玉姨娘逃離的那家富戶到底在哪一府哪一縣,亦從未聽人提及。
而越是如此,玉姨娘的身份便越是成謎。
她龐大的資產,她神秘的來歷,還有她留給王氏的那一匣子秘藥。這真是一個普通富戶之女能夠擁有的麼?
傅珺凝眉思忖了片刻,便叫了綠萍進來,悄悄吩咐了她幾句話。
這綠萍是傅珺一手提拔起來的,平素不大愛說話,與青蕪有些相似。然其聰明處卻強於青蕪,是個心裡很有數的丫頭。
因她一家子皆在傅珺的莊子上做活,可以說是傅珺在王氏之後培養起來的第一批親信,傅珺是拿她當一等丫鬟的梯隊來看待的。
此刻聽了傅珺的吩咐,綠萍輕聲應了聲是,便安靜地退了出去,由頭至尾一眼未多看,亦一句未多問,顯得極為沉穩。
交待完了這些事情,傅珺也有些乏了,卻又不想睡,便自向那窗前的扶手椅上坐了,望著窗外的滿園春色,兀自想著心事。
自那微微敞開的窗屜向外看去,恰能看見回字牆上爬滿的薔薇。
春時三月,那滿牆的淺碧之中,已有早開的花朵打了花苞。那粉嫩的一點嫣紅,便綴在一整幅綠綢之中,嬌豔而又清媚。
有時,光陰之遲速,似是全在人之心境。
便如這草長鶯飛的初春時分,放下了所有煩惱的傅珺,忽然便覺得時間過得快了起來。那滿牆的薔薇由輕紅點綴至滿牆朱粉,似是隻用了一瞬的時間。
而當傅珺回過神來時,時間便已到了四月初夏時分,幄葉居的青梅樹已經滿樹的濃翠,在窗前的流光紗上印了婆娑樹影,每有風過,便隨風輕擺。
幄葉居里的人與物,便在這芬芳滿溢的四月裡,一點一點地變得薄了,也空了。
一些傢俱物什已經先期打包送上了船,此刻想必被許娘子安置在了平南侯府的某處院落中。而隨許娘子一同先行回京的,亦有幾房下僕。
沈媽媽現在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收拾東西。
幄葉居的小庫房裡堆滿了傅珺這幾年積下的物什,一些貴重之物自是要跟著人走的,而一些粗笨的傢伙便要用箱籠裝好了,準備跟著下一撥船走。
隨著王宓將與傅珺一同進入白石書院就讀的訊息傳了出來,幄葉居也跟著清靜了許多。王宜與王寶自是不再上門,姜嫣更是不會來了。而姜姒還是很沉得住氣,並未有旁的表示。
傅珺猜測,她應該還沒發現玉扣被傅珺掉了包的事,所以仍在等著傅珺兌現她的那個承諾。
於傅珺而言,這自然是好事。姜姒晚一天發現真相,傅珺便能晚一天面對她的算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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