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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轉首出了屋子。
此時午後方過,外面的天空還很亮。空氣寒涼而清潤,細細的雪粒子仍在飄著,既不急。亦不密。疏疏淡淡的,比春天的風絮還要柔軟。
天氣並不算太冷,江南的冬天,再冷也帶著幾分柔情。比起金陵卻要暖和了好些。
“今兒一點兒也不冷呢。”青蔓呵出一口白氣。感嘆地道。
青蕪便道:“這是要下雪呢。都說雪後寒,下雪的時候是不冷的。”
傅珺亦道:“青蕪說得是。我也覺著是要下雪了。明兒說不得就是天地皆白、素裹銀妝的。”
青蔓便歡喜地拍手道:“那敢情好,下雪最好玩兒了。那雪白白的又很好看。”
涉江便笑著輕斥道:“你都多大了,整天還只想著頑。”
青蔓連忙噤了聲,偷偷覷了傅珺一眼,又馬上轉開眼眸,一副怕被責罵的樣子。
傅珺見青蔓那張圓臉兒又皺了起來,樣子很是搞笑,便忍不住笑了起來,道:“你看我作什麼,我可沒說什麼。是涉江嬤嬤教訓你來著。”
這話一說,眾人便皆笑了起來,其中又以青蔓笑得最為誇張,捂著嘴咕咕笑個不停。
涉江便微紅了臉道:“姑娘又來編排婢子了。”說著又戳了一下青蔓的腦袋道:“姑娘這是慣得你,你還笑。”說罷自己也撐不住,到底笑了起來。
眾人一路說著話兒,便不覺路長。展眼功夫,一行人便走到了玄圃門前。
自今年五月出了棋考一事後,玄圃的警衛級別上升了不止一個檔次,門前的守衛雖仍是小廝,卻從一個變成了兩個,且這些小廝瞧著便不一般,一個個目光清明、神態機警,傅珺總覺得他們很像是會拳腳的樣子。
然而,身為平南侯府的姑娘,傅珺是絕對不可能看見這些小廝動拳腳的。因她身份尊貴,那些小廝見了她還特意要收斂一些,一個個躬著身低著頭,只剩個腦瓜頂兒給傅珺看。
“見過傅四姑娘。”一個圓些的腦瓜頂兒恭謹地道,說罷側身讓出了大門的位置。
傅珺含笑微微點了點頭,便帶人走了進去。
玄圃的庭院還是從前的格局,西邊兒那半坡荒草已經枯死了,露出了黑色的泥土,細白的雪粒落在上面,不一會兒便沒了影子。
“表姑娘來了。”在書房門前值守的書問稟告了一聲。
王襄的聲音隨後傳了過來:“進來吧。”
傅珺提步上階,姿態輕盈地跨過門檻,涉江搶上前去打起簾櫳,一股帶著墨香的暖意便撲面而來。
王襄盤腿坐在琴臺前,穿著身家常的棉布道袍,兩鬢斑白,意態閒適。而在他的身旁,端坐著一個身材高大、穿著玄色箭袖的年輕男子。
傅珺一進門兒,這男子便凝目看了過來,眼神中帶著幾分淡淡的審視。傅珺便也順勢打量了他一眼,見那男子約摸三十許的年紀,生得濃眉虎目,很是威猛。
傅珺看到他的第一感覺是:這是個全然陌生的男子,他們從未見過。
然而不知怎的,那張端正而剛毅的臉,傅珺卻總覺得似曾相識。
“四丫頭來啦,過來坐。”王襄和聲道。
傅珺取下帷帽交由涉江收著,先向王襄行了禮,方向一張花梨木如意圓凳上坐了,順手撫了撫裙角,放平了衣袖。
自進門而始直至坐下,傅珺的一系列行止優雅自然、神態大落。那男子見了便暗暗點了點頭,心道:傅四姑娘倒有幾分嫡長女的派頭,比那個傅珂可像樣子多了。
王襄便笑道:“四丫頭,來見見溫將軍。”
傅珺一聽那男子姓溫,便立刻醒悟了過來,這人一定便是那個拼死護衛傅庚的龍禁衛首領,聽說是叫做溫佐。於是她站起身來,端正行了一禮道:“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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