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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具像成了傅庚的形象。在這個尚不足二十五歲的男子鬢邊,已有了霜雪般的顏色,此刻看來,格外刺眼。
“怎麼?在生爹爹的氣麼?氣爹爹將你送去姑蘇?”見女兒一直不說話,傅庚便低聲問道。
傅珺忍下心頭泛起的情緒,輕聲道:“女兒沒有怨爹爹。爹是為了女兒好,女兒明白的。”
傅庚神色複雜地看了傅珺一眼,嘆了口氣道:“你若明白便最好了。總是爹爹對不起你……也對不起你娘……”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了起來。
傅珺垂下頭去,並不答言。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傅庚。甚至,她都搞不清自己對傅庚究竟是有怨,還是無怨。
這兩個月的煎熬。她過得辛苦而混亂。許多事情從記憶深處泛起,讓她想明白了一些事,也想通透了一些事。
她有過憤怒,有過沖動,但最後卻什麼都沒做。她將選擇權交到了傅庚的手上。她相信,他會比自己處理得更好,也比自己更適合處理這些事。
她終究還是太年幼了,年幼到根本無力去面對如今的局面。所以,對傅庚的些許怨懟,說到底。也許只是對自己無能為力的一種情緒投射吧。
傅珺靜了一會。抬起頭望著傅庚。此刻,他的雙手正捂在面上,肩膀也塌陷了下去,那瘦削的身影裡似蘊著無限的哀涼。
傅珺看了他良久。終是長長地嘆了口氣。上前幾步。將身子輕輕依在傅庚的膝旁,輕聲道:“爹爹,您要好好的。女兒才會放心。”
這句話像是按動了一個開關,傅庚的肩膀猛地抽/動了起來,壓抑的哭聲溢位喉頭,落進空蕩的房間裡,泛著重重回音。一股股溫熱的淚水自他的指縫裡滲出,順著手背流了下來。
傅珺輕輕地嘆了口氣,從袖中取出一方素帕,踮起腳跟,伸長手臂,細心地擦去傅庚指間流淌而下的淚水。
這一刻的她,憐憫著這個男人。他的無奈、怨憤與不甘,她都能感覺得到。
手上的帕子漸漸浸滿了水漬,心頭的酸澀漫溢開來,傅珺的眼中有了淡淡的潮氣。
她並沒有哭。這兩個月來,她似是將此生的淚水都流盡了。此刻的她唯有心酸,還有些微的心疼。她安靜地替父親拭著淚。如今的她能為他做的,也只有這個而已。
自王氏去逝後,這是他們父女最親近的一次相處,沈媽媽是抹著眼淚退出門外的。
也許是情緒得到了宣洩,也許是心結悄然開解。在接下來的時間裡,父女二人顯得親密而安靜。
他們靜靜地用了早飯,傅庚親自替傅珺整好了最後的行裝,而後他便抱著傅珺,分別去向侯爺與侯夫人辭行。
張氏與崔氏等人皆於前一日辭過了,因此,自榮萱堂出來後,傅庚便帶著傅珺乘軟轎直接去了儀門,馬車已經在此恭候著了。
傅庚並沒有騎馬,而是與傅珺一同坐的馬車。一路上,他們只交談了簡短的幾句話。大部分時間裡,傅珺皆是靠在傅庚的膝頭,閉著眼睛,體會著這份難得的安詳。
傅珺她們搭乘的是官船。卻是託了唐寂的福。原來,大理寺右寺丞要前往姑蘇公幹,唐寂便親口囑託了他,叫他將傅珺一行送至蘇州。
因這一路水路暢通,官船亦最大程度保障了安全,再加上平南侯又親自安排了隨行的管事與護衛,皆是他的親信。因此,傅珺此次出行在安全上應該說是毫無問題的。
此外,姑蘇那邊也遣了人來護送,來的是傅珺的大舅舅王昌。因他娶了唐寂的一個遠房堂妹為妻,王家與唐家勉強算是沾著點兒親。在忙完王氏的喪儀之後,他便去唐家小住了兩日,算是與唐家正式走動了起來。
馬車在渡口邊停了下來,傅庚扶著傅珺下了車。早已等在此處的王昌便迎上前來道:“船已經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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