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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著了張氏,素雲先福了一禮,隨後便有些急促地道:“太太請恕婢子失禮。今兒婢子當值,過會子還得回去,婢子便先將知道的跟您說了吧。”
張氏點頭笑道:“好,你便說罷。”
素雲便道:“那小佛堂婢子沒進得去,不過婢子有一回給老夫人送茶水的時候經過那裡,恰好那於媽媽在佛堂裡掃塵,門未關嚴,婢子便從門縫兒往裡瞧了一眼。那佛堂裡供著牌位,婢子不識字,不知那上頭寫著什麼,便記下了其中的一個字。”
說到這裡,素雲便伸出手來,在地上歪歪扭扭地劃了幾筆。馥雪湊過去看了看,便對張氏道:“是個喜慶的‘慶’字。”
張氏點了點頭,又問素雲道:“還有什麼?”
素雲想了想又道:“還有,婢子在那牌位前頭的供桌上,瞧見有個巴掌大小的小木馬。”
“小木馬?”張氏蹙起眉頭,喃喃地重複道,面上露出不解之色。
“正是呢。”素雲亦是滿面的不解,“婢子也奇怪著呢,卻不知是哪路的神仙,也沒見過有人供小木馬的。”
張氏沉吟不語,素雲等了一會,見張氏不再說話,便輕聲道:“太太,婢子怕是得回去了。”
張氏醒過神來,忙道:“辛苦你了,你快回吧,路上小心著些。”又叫馥雪拿了一隻不起眼的素色荷包來,交給素雲道:“日常還要煩著你打聽訊息,我知道那些小丫鬟老媽媽們,一個個眼高得很,你那月例哪裡夠這些的?這裡是十兩碎銀子,你且拿著。”
素雲連忙推辭道:“婢子萬萬不敢要,太太切莫如此。”
張氏卻執意叫素雲收下,只道:“你幫了我這麼些忙,原該好好賞你的,只我賞的東西怕你也不好戴出來,我便也不跟你客套了。這荷包你無論如何要收著,要不往後我可不敢再煩你幫忙了。”
素雲見推脫不掉,只得收下了,心中對張氏的體貼十分感激。
待馥雪將素雲送走之後,張氏便吩咐馥雪道:“你去尋顧媽媽去,將素雲的話原封不動地說予她聽。”張氏相信,有了這些訊息,顧媽媽查起那掩翠齋的事情來,定然會更加省力些。
且不說張氏與顧媽媽是如何查證掩翠齋一事的,這些暗地裡的勾當,傅珺自是無從得知。僅從表面看來,平南侯府的這幾個月,除了些許小小波瀾之外,倒也風平浪靜。
因崔氏懷相不好,侯夫人心疼二兒媳,便免了崔氏每天的定省。傅庚便直接稟了侯夫人,道王氏才作胎,魯醫正亦說要靜養,便也順勢將王氏的定省給免了。
侯夫人自是十分不滿,便向侯爺說了此事,只說王氏“作喬作致,藉機偷懶”,豈料侯爺卻道,傅庚因前些時候在御前連著犯錯,叫御史又參了兩本。侯爺後來問他,他才說“因記掛妻子有孕在身,神思恍惚”,侯爺聽了,當即便叫王氏只在秋夕居靜養,免了她的定省。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侯夫人自是無言以對。她膝下這個庶子,真真是活活兒的一個沒皮沒臉的潑貨,她根本拿他沒輒。
王氏在花宴上/舌/戰盧氏姐妹一事,傅珺後來斷斷續續從青蕪那裡打聽到了。對於痛恨著吃人封建制度的現代人傅珺而言,王氏所為堪稱反/封/建、反/壓/迫的教科書範本,她簡直要拍手叫好。
據說,花宴次日,撫遠侯便遞了封請罪摺子,言說自己對子女“疏於教導”,並引用聖人“與傷惠”那一套言辭,說自己太過溺愛幼女導致其不懂事云云,向皇帝做了極為深刻的自我檢討。
東宮那邊卻沒什麼太大反應,太子殿下依舊是一副光風霽月的模樣,去聖上那裡的次數也與往常持平。太子妃卻是病了,說是傷了風,在東宮靜養了好些日子。至於二皇子,那更是雲淡風輕了,連著幾天沒去聖上那裡,據說是去工部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