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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笑,其笑聲之洪,將房樑上的塵土都震了下來。
最後平南侯是頂著一頭的灰出來的,賞了那報子一錠十兩的大元寶,後來的報子也是每人十兩。那一天,報子們幾乎不曾將侯府的門檻給踏平了。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當年的京城紈絝改頭換面,竟成了實打實的舉人、讀書人,這故事實在太勵志了,京裡的百姓著實議論了好些日子。平南侯府過去十幾年被傅庚丟下的臉,在那一個月裡全長了回來。
既然兒子改得好了,平南侯便想將傅庚接回來。以平南侯的人脈與傅庚此時的盛名,無論他是進國子監讀書也好,還是在家請了名儒專授也好,都是上上之選。
然而,傅庚卻是堅不回京,理由有二:一是要侍奉年邁的恩師,二是要專心備考次年的會試。平南侯見他態度堅決,便也由得他了。
隨後便到了春闈,這一年,傅庚不負眾望、大放異彩,考出來的成績位列三甲之中。次年上京殿試,因應對得宜、容貌俊秀,為今上所喜,欽點為探花。
彼時傅庚將將滿十八歲,不僅是本朝開國以來最年輕的探花郎,往前數兩百年,也找不出比他更年輕的探花來。平南侯府因了傅庚的存在,在那一年裡成為京城最令人矚目的勳貴之家。
據傳言,當年傅庚披紅掛綠、打馬遊街時,滿城的姑娘將朱雀大街擠得水洩不通,都想來一睹這位年輕探花郎的風采。那些市井女子沒那麼多規矩,便立在街上看,貴族世家的姑娘們則尋了茶樓酒樓的雅間,站在紗窗後看。
傅庚騎馬行至上元館酒樓時,不知是哪個冒失鬼,竟擲了個香囊出來,恰恰砸在了傅庚的頭上,將他的帽子也碰歪了。傅庚也不惱,抬起眼來,向著那紗窗後影影綽綽的幾道影子露出了一抹微笑。
彼時春風正好,滿城飛絮輕揚,桃花隨風飄落,落英繽紛,盈盈如一場雪舞。傅庚的那一笑,便印在這明媚溫柔的春光裡,直醉了一街的芳心。
自此之後,沒有人再記得“傅不吝”與“二楞子”,世人只知在金陵都城裡出了一位俊美的探花,“春溫一笑傅三郎”的名號也傳遍了大漢朝。
聽了傅庚的經歷,傅珺生出的第一個想法是:妖孽!
一個庶子能走出這番天地,只有運氣是不夠的。實力與心機缺一不可。傅珺甚至懷疑,那十幾年的紈絝生涯,很可能是傅庚放出來的煙幕彈。為此她還旁敲側擊地向傅庚打探過,父女之間進行了如下一段對話:
“爹怎麼會中探花呀?”傅珺狀似天真。
“爹聰明啊!”傅庚斜倚在湘妃榻上,一手撐著腦袋,笑得媚意橫生。
傅珺暗裡抖了一下,然後繼續裝天真:“還有呢?”
“爹讀書用功啊!”傅庚繼續媚笑。
“那爹不玩麼?”傅珺本著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繼續發問。
“爹白天玩,夜裡讀書啊。”傅庚答得輕鬆。
這答案讓傅珺一時沒了言語。
她就知道,傅庚的成功絕對不像傳說的那樣輕鬆。古代的科舉制度是極其嚴苛的,說是萬里挑一也不為過。一座中等的城市能有上百位舉人已經是非常了不得的事情了。再是天資聰穎的人也不可能學個兩、三年就高中探花。
想來,為了走出這條路來,傅庚是付出了比常人更多的努力,也經歷了比普通人更多的艱辛的吧。當然,他本人就是天縱奇才,這也是不爭的事實,這一點傅珺想不承認都不行。所以她的爹才會整天這麼騷包,偶爾放個電就能電倒一堆人。這也與他年輕時實打實地荒唐過有很大關係。
如果說,挖出傅庚的黑歷史,讓傅珺體會到了侯府庶子生存之艱難,那麼另一個資訊則是讓傅珺百思不得其解。
這個資訊,確切地說是現象,還是傅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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