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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佳怡勉強擠出笑容:“我一向都是守時的人。”她接過紙巾,在臉上、眼瞼上擦了擦,然後低頭道謝。
由於窗簾拉了上去,夕陽從明淨的玻璃處照射進來,給梁佳怡的臉上鋪了一層淡金,那些細小的絨毛在光線下顯得極為可愛。
這畢竟是洛南的第一次諮詢,他緊張得直冒汗,腳都有點軟。
“你還是第一次做心理諮詢吧,”洛南的聲音有點顫抖,“在我們正式開始以前,讓我花點時間講一下諮詢師和來訪者雙方的權利義務。”
洛南詳細講了一下諮詢師保密原則,這也往往是來訪者最關心的一點,其他權利義務則一筆帶過。
梁佳怡一邊認真地傾聽著,一邊“恩,恩”地點頭。
“我們這麼熟,自我介紹我就不做了,讓我們還是把注意力放到你身上吧,”透過介紹權利義務,洛南緩過了勁來,沒那麼緊張了。他一直注意保持著微笑,“能不能說說,是什麼事讓你決定把諮詢提前了?”
“沒什麼,”梁佳怡隨口敷衍,“就是週六有事。”
洛南深吸一口氣。他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很大的錯誤:他原本覺得和梁佳怡有著幾次共同經歷心理沙龍的體驗,算是比較熟了,諮訪關係應該也建立得差不多了。
但現在看來還任重而道遠。
現在的各個心理諮詢流派都非常重視諮訪關係的建立,認為這是能對諮詢起決定性效果的因素之一。
洛南雖然還沒有確定自己到底該用哪個流派的諮詢方法,但先把諮訪關係建立好是絕對沒錯的。
於是他微笑著,用了最普適的一句話:“那麼你這次來做諮詢,是希望解決哪些方面的問題呢。”
梁佳怡的表情顯得愁腸百結,沉默了許久,才聲音低沉地開口:“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開心。”
到這裡,有兩個可供洛南選擇的繼續瞭解的方向,一是瞭解痛苦的程度、持續時間等,判斷是否是抑鬱症或焦慮症等;另一個方向,是去深入瞭解哪些具體的事情造成了梁佳怡的情緒低落。
洛南略一思索,決定先選擇後者。他沒什麼諮詢經驗,完全是摸著石頭過河,也不知道自己的決斷對不對。心裡忐忑,自然形諸於外,使得他的聲音聽起來顯得信心不足:“那,到底是哪些事情讓你不開心呢。”
梁佳怡目光呆滯,身體卻微微地前後晃盪,兩隻手緊緊地絞在一起,連指節都發白了,顯示出她內心的激盪。
洛南沒有催促。這個時候來訪者正在思考,諮詢師應該給予來訪者一種沉默的關懷。
過了一會,梁佳怡開口,小聲說:“我也不知道,說不清。工作上很煩,感情也不順心,每天晚上都想躲在被子裡哭,但是第二天又要笑臉迎人,好累。”
聽起來像是對抑鬱症狀的描述。洛南沒有急於下判斷,繼續用溫和的聲音說:“我能體會這種感受,樣樣都亂套了,但是不得不強撐著。工作上發生了什麼讓你很煩?”
前半句話是他在嘗試和梁佳怡“共情”,後半句則是“具體化”。但是這樣應用是否適當,洛南也沒有把握。
梁佳怡猶豫了一下,開口仍是泛泛而談:“各種事。老闆外行指導內行,同事之間勾心鬥角,還有些無聊的有錢人想要來搞潛規則,天天看到的都是不省心的事。有時候真的後悔進入了這一行。”
“在工作上遇到了很多你以前沒有預計到的困難,你對自己的選擇產生了懷疑,是這樣嗎?”洛南仍是在使用“人本主義”的溝通方法,試圖和梁佳怡建立共情。
“恩,沒錯。”
洛南舒了一口氣。似乎終於找對頻率了。
接下來他不斷地用“內容反映”“情感反映”等小技巧,不斷地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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