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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鍾鈞突然頓住。
到時候……怎麼?他突然有些不願意往下想了,於是又有些蹩腳的轉移話題。
「小玉,你等會兒該吃藥了哦。」
孟玉言要是沒失憶的話,
鍾鈞哪裡敢叫他小玉…
也就是在孟玉言還小那會兒,鍾鈞叫過一段時間小玉。等孟玉言一天天長大,在他逐漸有了更清晰的性別意識後,就開始不怎麼願意被叫這個名字了。
以至於每次鍾鈞這麼叫他,他都要氣到面色鐵青,從口角矛盾升級到肢體矛盾。
本來就是個早產兒的孟玉言身體自然沒有鍾鈞強壯,真打其實是打不過鍾鈞的。
兩個人之所以能夠打得有來有回,很大程度上,完全因為鍾鈞有意讓著的。
雖然這邊有意讓著,但孟玉言可沒打算讓著。他看著文弱,畢竟也還是個實打實的男性,並且…他對輸贏有著異常的執著。
他拽不動就咬,不然就扔東西砸,反正下手特別兇狠,靠著一股狠勁和對於必須要贏的執著,每次都把鍾鈞按在地上揍。
從小就能夠看出,孟玉言太想贏了,他的好勝心過於旺盛。而鍾鈞不一樣,他對輸贏不執著,因此每次都是被揍的那個。
一想到過去,鍾鈞的臉還隱隱作痛。
後面鍾鈞就開始只叫孟玉言的全名,再後面嘛,兩個人的關係越來越緊張,幾乎沒有和和氣氣的說過話,哪怕在同一個城市,但兩家的住址隔得很遠,很少有機會能夠碰面。
以前的鐘鈞只敢在心裡這麼叫叫他小玉,誰知道天上突然掉下來一塊餡餅,孟玉言居失憶了!!
鍾鈞現在仗著人傢什麼也不記得了,忽悠著現在什麼都不記得的孟玉言,說自己平時就是叫他小玉的。
他還狡辯說,這其實一種愛稱。
「小情侶都是這樣的…」
鍾鈞如此解釋。
孟玉言又不記得以前的事,自然沒了以前的精明,還真被鍾鈞這個說辭忽悠住了,也就允許了他這麼叫他。
孟玉言聽到鍾鈞叫他小玉,也沒什麼明顯的表情。只慢吞吞的從被子裡探出半個腦袋,用餘光瞄了一眼床頭櫃的鬧鐘。
好像是在確認鍾鈞說的時間。
在看到時間確定鍾鈞沒騙他,這才聽話的從被窩裡坐起來,等著鍾鈞給他分藥。
還是因為早產,孟玉言的體質和免疫力不怎麼樣,消化和呼吸系統比正常人要弱一些,才需要經常吃一些保健藥。
這種習慣是他從小養成的,哪怕腦子不記得,也依舊儲存在身體的本能反應裡。
孟玉言安安靜靜的看著鍾鈞一個藥瓶一個藥瓶的為他配藥,自然也熟練接過藥,倒進嘴裡。先喝一口水,再一仰頭,輕鬆把那些藥片給嚥了下去。
在吃完日常要吃的藥以後,他甚至下意識的張嘴讓鍾鈞檢查了一下:
「嗯,你看,我吃完了。」
失憶的孟玉言目光實在過於純粹,像天真無邪的稚子般。鍾鈞幾乎把他當成了一個真小孩,還順嘴誇了一句:
「小玉真乖。」
「………」
其實等說出口以後也意識到了不妥,以前的孟玉言估計早生氣了,而現在的孟玉言…並沒有生氣。
在鍾鈞的注視下,孟玉言原本白皙的肉眼可見的一點點泛紅,尤其耳根,幾乎紅得不行。
他侷促的垂下視線,轉過臉。也不知道不知道自己小聲嘟囔了一句什麼,聲音實在太小了,鍾鈞也什麼沒聽清。
不過那一刻鐘鈞自己的心聲,
他倒是聽得非常清晰:
——媽的,失憶的孟玉言是真t可愛啊。說什麼都聽,說什麼都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