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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肖司令說,這……這邊有一……一個班的戰……戰士,原……原本是要等……一個月的,可……可每天不……不見一個,十天不……不到,一……一個班的人沒……沒了,後……後來……”
崔得金的臉色鐵青,叫道:“別後來了,你知道什麼?”
老地耗子的臉色也變了,問道:“一天死一個,是怎麼死的?”
崔得金說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反正站崗的人,每天都死一個,一個班的戰士,死得只剩下兩個。肖司令又調來一個班,不管幾個人站崗,還是一樣每天死一個,後來誰都不願站崗了……”
齊桂枝問道:“死了那麼多人,為什麼你沒事呢?”
崔得金說道:“我沒站崗。”他看著苗君儒面前的碑,繼續說道,“那些天這塊碑天天流血,看得我們的心都寒了,每個人都怕。”
一個土匪笑道:“你們八路不是都不怕死的嗎?”
崔得金說道:“打小鬼子當然不怕死,可這不陰不陽的死,誰不怕呀?我們都覺得這塊碑很邪門,就找來一些木頭燒它,可燒了兩天,一點反應都沒有。”
碑的四周確實有很多木灰和未燒盡的炭頭。
李大虎說道:“連柱子都成妖精了,這塊碑指定成精了。你們誰還有尿,過來撒一泡。”
虎子說道:“這……這才剛尿……尿完,哪……哪還……還有呀?”
老地耗子圍著碑轉了幾個圈,用手摸了摸,又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在碑上來回劃了幾下。
李大虎叫道:“老地耗子,是不是這塊碑成精了?”
老地耗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成沒成精現在說不準,不過,我就想不明白。你們說這麼一大塊銀子擺在這裡,也不知過了多少年,咋就沒人給搬走了呢?”
“銀子?”李大虎的眼睛一亮:“你沒看錯?”
老地耗子說道:“錯不了。大當家的,要不你敲下一塊來,找人拿到邯鄲城的金銀店去看看?”
李大虎喜滋滋地走過去摸著碑,說道:“這麼一大塊,能換多少槍支彈藥呀!”
苗君儒微微一笑。他看清這塊碑的顏色時,還以為是來自西域的銀石,沒想到被老地耗子用試金石試出來是一整塊銀子。考古這麼多年,苗君儒對文物的鑑定從來沒有出現差錯,想不到面對這塊銀子,居然看走眼了。
一個土匪走上前,摘下槍,用槍托在碑上使勁砸了幾下,銀碑紋絲不動,碑頂上只留下幾個印痕。土匪看了一下印痕,叫道:“這上面有字。”
苗君儒仔細一看,碑面被土匪砸過的地方果真有幾個如蟲蟻般大小的字,字是有人用刀在碑面上刻出來的:此山對峙,陰陽相沖,為萬壑兇險之地。
“山”字還是那個寫法。由於碑面是白色的,所以很難看清。若不是被土匪砸那幾下,壓根就沒人看得到那幾個字。
此碑高約一米,土下面還不知道有多深。字型的凹槽內不斷流出紅色的液體,沒多久,整個有字的碑面都被染得通紅,看得人心裡發麻,汗毛一根根都豎起來了。
一個土匪叫道:“大當家的,你說這麼多年來,進去的人沒一個出來的,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要不我們不進去了,把這塊大銀子挖走,夠我們吃喝一輩子的。”
老地耗子罵道:“人家八路都沒說話,我們這些在刀尖上舔血的人,難道還慫了不成?大當家的,你說句話吧。”
李大虎說道:“進去又怎麼啦?老地耗子說得對,我們的命早就別在褲腰帶上了,怕什麼?你們要是沒膽,就轉回去。”
那兩個土匪你看著我,我看著你,不吭聲了。
虎子說道:“小……小丫頭是……不是……被……被這碑給……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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