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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老太太氣得手指發抖,柺杖杵地:「沒有水路便無法通行了嗎?徐掌櫃未免太過孤陋寡聞,老身經營崔家多年,天地可以為證,絕不會也不屑於做此等偷雞摸狗之事!」
兩方人馬爭執不休,奚蕊算是看明白了,這縣令和徐掌櫃狼狽為奸,無論今日他們證據多麼充分皆不會翻案。
思及此,她抬眸仰視縣令,突然開口:「大人這般草率論斷,便是我大豐的辦案作風?」
啪的一聲驚堂木被敲得巨響,縣令斥責出聲:「你一介小小民女敢這般和本官說話?!」
奚蕊目光雖有顫抖卻堅毅更甚:「若是京都大理寺複查此案,大人該當如何?」
『大理寺』三字一出,縣令面容微僵,隨即又恢復正常,輕蔑道:「本官秉公執法,大理寺來查又有何妨?」
她當自己有多大面子?還妄想驚動大理寺?
「蕊蕊?」察覺到她的意圖,大舅母低促喚她。
奚蕊不敢往後看,她知道外祖母不喜讓她爹來摻和崔府的事,可現在的情況十分複雜。
所以在大舅舅他們被抓時她便讓文茵傳信回了京都,倘若現在能拖延時間,等到爹爹派人前來便有一線機會。
她泰然道:「希望大人在京都來人面前也能坦蕩如斯。」
縣令驟然心驚,隨即惱羞成怒,猛地站起:「小小年紀還想威脅朝廷命官?給我拿下!」
衙兵得令上前就要抓她,崔平等人目眥欲裂,被壓在地上大喊:「她是大理寺卿的女兒,未來輔國公夫人,你這狗官敢動她試試?!」
一語既出,全場譁然。
「是那個前不久得陛下御賜婚約的大理寺卿之女?」
「你說的輔國公可是那個率兵直搗匈奴王庭的鎮北軍首領?!」
「竟然是她」
沒有回應便是最好的預設,眼前女子分明是個柔軟不堪的小姑娘模樣,卻硬生生讓縣令背後起了陣寒意,他猶疑不定。
大理寺卿,輔國公,若是真的,這都是他惹不起的人。
他抬手擦拭額角冷汗,再次握那驚堂木時竟是幾番都沒有拿穩。
徐掌櫃眼見事情有變,又看著縣令那般模樣,心中暗罵這人膽小如鼠,腦中靈光乍現。
「沒想到姑娘竟是未來的輔國公夫人,失敬失敬。」他拱手笑道,「姑娘與林公子相交甚好,我還以為」
奚蕊眉心一跳,下意識便覺不對,果不其然緊接著便又有人接著出聲。
「小的先前還見著奚姑娘衣衫不整地從林公子馬車上下來。」
這次開口的是那日同崔平一起去尋她的小廝,可他竟然是徐家的人。
「我上次也瞧見了,就在崔家鋪子對門的茶館二樓,奚姑娘和林公子所距極近,甚是親密!」
話頭突然轉到她身上,奚蕊越聽臉越白,那方被扣押的幾位舅舅與表哥早已憤慨反抗,口中叫喊著他們血口噴人。
她強作鎮定:「大人,這似乎與今日案件並無關係。」
縣令本有猶疑,卻在徐掌櫃眼中劃過得意時瞬間瞭然。
是了,若趕在事成定局前趁此毀了她的聲譽,大理寺卿就算來了丹陽也會受制於此,屆時他再稍加周旋
思緒百轉千回,瞬息間他便明白了其中利害:「奚小姐,本官自然也知可你看」
縣令為難地看著下首混亂,卻絲毫沒有要平息的意思。
「管爺不也是為她自裁家中?當真生得副狐媚模樣。」
「這還未嫁便如此不守婦道,就該浸豬籠!」
「可憐我們大豐戰神竟要娶這樣不知廉恥的女子。」
「據說先前便是她死纏爛打,仗著父親位高權重,陛下又宅心仁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