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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指望著朕能再娶沈家女為后妃,提拔沈家子為重臣,重振沈氏榮光……若不是朕未能實現她的夙願,她今日也不會死不瞑目了……都是朕害了她……”說到後來,已是聲聲哽咽了。
章寂前面還好,聽到後頭,已經有些生氣了:“皇上理會她怎麼想呢?!她要重振沈氏榮光,也要看她兄弟侄女是什麼貨色!況且如今沈儒平父女已被逐出家族,壓根兒就不算沈家的人了,皇上又賞了沈家子弟進士的功名,已是對沈家的抬舉,沈氏合族都感念聖恩,只有她不滿意,不過是貪心不足罷了!她眼裡哪裡有什麼沈家?在意的只是自己的尊榮,若不然,又怎會對沈家子弟的功名孰視無睹?!”
皇帝又再默默流淚,章寂忍了忍氣,覺得今天還是少罵沈氏幾句的好,一來全了孫子孫女的臉面,二來也是要將話題扳回正道上,便說:“皇上感念她昔日恩情,為她傷心,也是人之常情。只是逝者已矣,皇上還當朝前看。如今朝上爭吵多日,似乎已經有了結論,皇上也該聽一聽臣下們的想法,這也是尊重燕王的意思。”
皇帝抬起頭:“姨祖父說的是……讓燕王叔攝政之議?這不妥吧?朕原是要退位讓賢的。”
“可您要讓位給燕王,燕王不肯受,又有什麼法子呢?總不能讓皇位空著吧?”章寂加緊勸他,“再爭論下去,就怕宗室中有越來越多的人生出妄想來,徒生承興末年之禍!真到那時,莫說皇上安危難測,就連燕王殿下,也會成了別人的眼中釘,欲除之而後快!”
皇帝一驚,細想果然如此,便感激地對章寂道:“多虧姨祖父提醒了朕,若不然,只怕朕又要辦壞了事了!”想了又想,“這樣也好,燕王叔堅不肯受皇位,但若朕求他代朕處理朝政,他從前也不是沒有做過,定不會拒絕的。就讓他暫且攝政幾年,幾年後,朕一直沒有子嗣,朝臣也習慣了燕王叔,大概不會再拒絕他登位了吧?朕到時候哪怕是跪求,也會想辦法說服燕王叔的!”
章寂欲言又止,但還是不再勸說下去,他雖覺得皇帝沒必要讓位,但幾年後的事誰能說得準呢?徐徐圖之就是。
三日後,皇帝便改了前議,應眾臣所請,下旨燕王攝政,自己則安心養病,外頭的政事一概不理會。朝臣們部分滿意了,其餘人雖仍覺得不滿,但生怕再逼急了,皇帝會索性棄了皇位,便也不再說什麼。宗室中也漸漸平靜下來,往日有妄想的人都打消了念頭,只是在暗中抱怨皇帝無事生非,引得他們心癢癢,卻又忽然不幹了。
只有燕王一派,背地裡懊悔不已。他們原以為皇帝態度堅決,是一定要讓位的,燕王推辭幾次,不過是要博個美名,萬萬沒想到皇帝居然改主意了!朝臣們也更贊成燕王攝政,卻沒打算將他推上皇帝的寶座。攝政自然是好事,可以手握大權,但終究沒有帝王的名份,跟從前也差不了多少,難道這一番努力就白費了嗎?真要等到燕王孫子那輩,才能真正當家作主?那還得好幾十年呢!
然而無論燕王等人如何懊悔,皇帝已經下了旨意,燕王此前又百般作態,表示不願意接受皇位,如今也不能自己拆自己的臺,只得咬牙接了旨,只等日後徐徐圖之。於是,原本紛擾多日的朝廷很快就平靜了下來。
局勢的發展讓明鸞看得目瞪口呆,心想燕王這回真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做戲做過頭了!要是他不那麼拖拖拉拉的,遲遲不肯接受皇位,事情早完了,朝臣們又怎會漸漸傾向於讓他攝政呢?可他話都放出去了,此時又沒法下臺,也只能做個半調子的攝政王了。可他盤算落空不要緊,卻叫朱翰之怎麼辦?!他一日做不成皇帝,朱翰之就要提心吊膽一日,真是沒事找事,還要連累別人!
明鸞沒好氣地暗暗罵了燕王幾日,又讓王寬暗中傳信給朱翰之,只是遲遲未能得到迴音,心下有些焦急。但章寂近日心情頗佳,她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