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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俊穿過丹房,走進了巫祭的房間,屈身施禮。最蒼老的鬼巫族人靜靜地坐在炕上,手持著一個深墨色的人頭骨。連日來對仙靈御鬼屍陣的親自祭煉,巫祭那本就虛弱的身體已經變得更加疲累。
“老師。”
“少主回來了?”
“本來就計劃好,要在這個時候回來。”
巫祭佝僂著身子,緩緩說道:“少主計劃深遠,是我族的大幸。”
“我所能看到的,也只是身邊的這些表面。”少陽俊微微搖頭,“如今的放逐地,往來有許多勢力,我連一個都看不分明。”
“少主能看清身邊之人,就足夠了。”
“但我想知道背後的原因。”
“人的背後,只有天地,少主身為降臨者,必為天地所幸。”巫祭語氣微微一頓,“人的**是為了成王敗寇,關係看似複雜,卻有理可循。而天地無所欲,從而不可測,可能所有大事的背後,並沒有什麼原因。所有存在的,都是可以消滅的,人在乎,但天地並不在乎。”
少陽俊似懂非懂。
“天地坼,山河決。”巫祭身軀微微顫抖,面容以可見的速度變得更加蒼老,他已經不能說出更多。
神罰將臨,一切將變得不再重要,只有活下去,才是最終的使命。少陽俊終於明白了巫祭的意思。他抬頭凝視巫祭那雙渾濁的眼,眼中有抹之不去的悲憫,少陽俊跪伏於地,“必不負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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