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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訝了半天還是心疼的幫我收好單車,看著我滿頭大汗的,去灶堂燒水給我洗澡。為了第二天早起,晚上睡覺前我總是在心裡默唸很多遍:明天早上六點一定要起來。這種心裡暗示很有用,在沒有鬧鐘的情況下我基本都是六點起床的。父親母親也沒有鬧鐘,只能醒了去看手錶才知道是幾點。我因為不想父親和母親總是睡不好覺,就早早起來自己一個人收拾好,推開大門去小姨家。
奶奶很早就起來準備做包子,我走到奶奶的鋪頭時,總可以看到屋裡亮起的燈光,奶奶開啟一扇門板,趁早去小渠裡取乾淨的溪水。奶奶見到我來,總是塞給我很多的零食,楊梅,糖果,包子和薑片。
308 有一次週三回家,第二天早晨我起來時,看到窗外明亮的月光,以為天快要亮了,就爬起來走路去小姨家。月光照的跟白天般,鄉村裡安謐的只剩下風吹過楠竹林的微微響聲。走過拱橋,到了奶奶的鋪頭,卻看不到屋裡亮起的燈光,路過關帝祠堂,巒嶺上黑壓壓的樹林只不斷的傳出課鳥的叫聲。望著要走進的那段荒坪的路,我開始害怕了,過去大人總說這裡有鬼魂,凌晨走過時會有鬼魂往路上扔石塊。以往我走過時總是天已亮起,我並不害怕。但是月光下的荒坪也顯得非常安靜,我有些後悔自己起來的早了。我硬著頭皮,不往兩邊看,只低頭看路面走進荒坪。雖然膽戰心驚,但我終究沒有遇到有人扔石塊,也沒有聽到鬼魂的叫聲。
等我走過一個小時到了小姨家,各家都還閉著大門在睡覺,我敲窗戶叫醒小姨,小姨開門見到我時,只心疼又生氣的說了句:哎呀,怎麼辦啊,才五點鐘,你幾點起來的啊?
自此之後,單車被母親收回了,母親也明確表示不允許我週中回家了。我只能週五時才可以回家去。
煤窯工和麻皮
309 二叔在煤礦上打鑽,那時候這是個掙錢的活,只要和人合夥買一臺風鑽機就可以出去包工程了。巒山寨是個煤礦產區,至今還是煤礦養活了大部分的山村人,各家的漢子要是沒外出深圳打工,大多都在煤礦上勞作。我的父親也在煤礦上勞作了很多年。
當初巒山寨的產煤區幾乎都是小煤窯,去縣城的盤山路邊就有小煤窯,到處可見不足一人高的黑乎乎的窯洞。有時候趕上窯洞放炮,還在路上設定障礙,等放炮結束了,才讓汽車過去。在沒有先進探測儀器的年份,想開小煤窯的都是憑經驗在山上看岩石走向,認準了就請打鑽人員來開窯洞,真要是開到了煤層就發達了,開不到的就得賠上很多錢。父親就曾經和人合夥開小煤窯,但終究沒能鑽到煤層。
週末的一天,天氣陰涼涼的,二叔準備去礦區打鑽,開玩笑的跟我說:帶你去窯上玩吧。我因為好奇點頭答應了。到了礦區,沿著新劈的樹叢上山,到了半山腰才到那個新開的窯洞。窯上只有二叔和另一個合夥打鑽的漢子,一間就地取材蓋的草棚。山上下起雨來氣溫降的厲害,就在石塊架起的灶膛裡燒起大煤塊取暖。窯上的漢子都有規矩,肚子不飽不進窯洞,進了窯洞不許抽菸。所以進窯洞前,都要美美的吃一頓,再抽幾根菸才收拾進窯。
穿戴好礦燈和工服,就進窯洞岩石壁上鑽孔,鑽夠深度和孔數,就埋進去炸藥和雷管,雷管的引線拉出窯洞外,再跑出來引爆。等岩石炸開,再進去清理,山裡人就憑對岩石的經驗判斷挖到煤層,發家致富。
310 我進去過窯洞,一個人頂著礦燈進去,越往裡走越陰冷,等見到打鑽的機械,到頭了再折回去。現在想來,我那時確實是頗有冒險精神的,舉火把去過水溶洞,一個人進過兩百米深的煤礦,還在凌晨四點穿過村裡人都害怕的荒坪。
311 我甚至還跟隨鄒家坊村的獵人川眼去到山上放夾子打獵。我有一位爺爺也經常去山上打獵,不過他使的是火銃,在野豬經常出沒的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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