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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寬陰鬱著臉,整理好換到身上的家常服。從內室裡出來,小丫頭已經打來了洗臉水。
付寬洗臉,有小丫頭遞手巾。
趙夫人坐回座位上,淡淡地問道:“天香草的事,怎麼樣了?”
而似乎,正是這一句話,引燃了付寬心裡的強忍著的怒火。
付寬幾乎咬著牙問:“清清病得那樣重,你竟然一點兒風聲,都不跟我透露?你眼裡,除了天香草之外,還有什麼?清清死了,也無所謂是嗎?”
屋內的丁婆子一見這架式,嚇得敢忙讓屋內的丫頭全都退了出去。
趙夫人一聽,也來了氣,猛地從坐位上站了起來。
可能是起得太猛,又或是被氣得,一時頭暈,身子不自主地晃了兩一上。
丁婆子連忙上前,扶住趙夫人,勸道:
“夫人慢些,世子爺也是冷不丁地見著高姨娘,著急了,夫人何必跟世子爺犯急?慢慢與世子爺說就是了。咱們給高姨娘找的是太醫院的老醫生,每天也是要什麼給什麼,一天三、四回的問。還怕世子爺知道是怎麼的?”
丁婆子的一席話,明著是在勸趙夫人,實則是說給付寬聽。
將高姨娘治病的經過,趙夫人都做了什麼,說得有條不穩,有理有據。
任誰也挑不出毛病來。
付寬在聽了丁婆子的話後,也頗有些後悔自己的急躁。
可是趙夫人也上了脾氣來,並不給付寬臺階下,哼道:
“我眼裡就只有天香草了,怎麼了?我錯了嗎?清清、清清,你去找你的清清吧,也不知道我兒如今這樣,誰害的?若不是她生了個好女兒,世子爺千般的寵著,我兒能到如今這樣?世子爺去找清清吧,我這兒除了天香草,再沒別的。”
任丁婆子如何攔也攔不住:“大夫人,氣大傷身,少說兩句吧。”
趙夫人理也不理丁婆子,兩眼瞪著付寬道:“我把話放這兒,從現在開始,接星苑的事,世子爺自己管。明兒早上,我就不讓小丫頭去喊醫生,別明兒瞧死了,再說我害的。”
“夫人、夫人!”丁婆子見趙夫人越說話越絕,急得直喊。
可趙夫人就像沒聽見一般,繼續說道:
“我看了,世子爺關心清清,心裡也只有清清,也沒那個心情管我兒,天香草的事,就不勞世子爺大架了。我自己去求我孃家兄弟長去,左右一家子骨肉,我想再怎麼沒心沒肺的,親舅舅總不想看著外甥死吧?”
趙夫人說話又快又急,又句句誅心,將個付寬說得,臉上紅一陣、白一陣的。
本以為自己萬般有理,結果趙夫人一席話,便就氣弱起來。
看樣子付悅的坑是白挖了。
趙夫人根本就不是個隨人拿捏的主。
丁婆子見這夫妻兩個算是扛上了,付寬再怎麼不好,也是世子爺,趙夫人氣急了,是不可能先緩合的了。
沒法子,丁婆子只得上前,衝著付寬行禮道:
“世子爺萬福。大夫人心裡苦,眼瞅著大郎君的病有希望治好,卻一直買不到天香草,白日裡又內務操勞,晚上又整晚的睡不著覺,擔心天香草的事。夫人說了什麼話,世子爺就多擔待些。”
付寬砸吧砸吧嘴,說道:“我說什麼了嗎?她就來這一出,這哪裡是一家子的主母?我看,都快成潑婦了。”
趙夫人氣道:“是,我自是比不得世子爺的清清,世子爺就請吧,快去陪著清清去吧。我這潑婦可別傷了世子爺,可就罪過了。我自己守著我兒幾個過,也挺好的。”
丁婆子也知道夫妻打架,越勸越厲害。於是轉而問道:“世子爺晚飯吃了嗎?”
付寬哼道:“沒有,我在外面,為了天香草的事,哪有空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