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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空杯,那杯中水自然是盡數潑在了他的臉上。
“混蛋!”溫小希咬牙切齒地怒罵他,其他餐桌的人紛紛望向他們,溫小希怒恨交加,好像瘋了一樣,拿起揹包就往外衝,可是走得急了,被桌腿絆了一下,幾乎摔倒,張毅顧不上自己臉上和衣襟上的水,伸手就要扶她,卻被溫小希一把甩開,她嫌惡地瞪了他一眼,推門而出。
張毅僵立著,沒有任何動作,他一顆心沉到底,身上的水,旁人的目光,彷彿都已不在他的世界中,他將自己隔絕著,眼前不斷回放著溫小希剛剛的神情,耳邊時時迴響著溫小希方才的話語,反反覆覆。
溫小希衝到街道上,頓時渾身沒有了力氣,她緩慢地行走著,彷彿每前進一步都耗盡體力,她任淚水在臉上橫行,黑夜已經降臨,有了黑色的籠罩,她可以讓悲傷盡情宣洩,右手仍然按著心口,實在痛得不行,痛得她好像全身都要痙攣。
她渾渾噩噩地開車來到海邊,還是那片天空,也還是那片大海,海風呼嘯,浪濤捲起汙濁的白沫,翻湧到她的腳前,一如許多天許多天前的那個夜晚,那天張毅說:“大海為證!”她為此激動得整晚失眠。
可是,不久前還信誓旦旦的那個人,今天卻和她說對不起,真是個騙子!溫小希抽泣著,她越想越傷心,短促的抽泣漸漸變為持久的放聲大哭,海潮似乎也要助長她的悲傷,此起彼伏地漲落著,末了,溫小希衝上前幾步,對著大海哭喊道:“你也是個騙子!你也騙我!”
她蹲下身來,雙手掩面,海水沒過了她的腳踝,浸溼了她的鞋襪,她也渾然不覺,溫小希悲哀地想道,你們是騙子,那我就是傻子!竟然什麼都相信!
她雙手抱膝,臉埋在腿間,靜止在不斷湧起地海水中,彷彿一尊雕像。
深夜,林安安在家裡坐立難安,她正猶豫著要不要給溫小希打個電話,早上溫小希走的時候,好像有些不妥,太匆忙了,而且眼睛也紅紅的,雖然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可她卻能猜到,如果真有什麼,那一定和張毅有關。
想到這裡,林安安嘆了口氣,為什麼世間的愛情總要經歷曲折?和順美滿的從頭到尾不好嗎?雖然平淡乏味,可卻少了人心的顛簸,多了攜手一生的可能。
林安安正想著,突然門鈴響起,聲音急促得讓人心慌,她連忙快走幾步去開門,開啟門一看,只見溫小希失魂落魄地站在門外,她無神的雙眼紅腫著,神情呆滯,頭髮亂糟糟的,衣服皺巴巴的,小腿以下連著褲子和布鞋,全部溼透,地上也積了不少水漬。
林安安什麼也沒問,趕緊將她扶到房間中的沙發上坐著,又去廚房給她倒了杯熱水,拿了乾淨的家居服讓她換上,溫小希像個木偶一樣,給了水就喝,給了衣服就換,再聽話沒有了。
等到一切拾掇妥當,林安安忽然又想到了什麼,她用手貼了貼溫小希的額頭,然後又貼了貼自己的,感覺有些發熱,忙又起身回房間拿了藥和毯子過來,她讓溫小希就著水吃下藥,又用毯子裹好她,取過被丟在沙發角落裡的靠墊放在溫小希身後,讓她坐著舒服些。
而後,林安安關切地望著溫小希蒼白的面頰,輕聲問道:“吃過晚飯了嗎?要不要我給你煮碗麵?”似乎和溫小希平常來蹭飯吃的無數個夜晚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朋友間的一次閒敘。
溫小希的雙眼漸漸聚焦,她彷彿終於活過來了一樣,定定地看著林安安,鼻子一酸,淚水像一條細線一樣滑下面龐,她哀傷地說道:“安安,我失戀了,我今天……去找了他,看到了……那個女孩兒,他之前說……大海為證,可是今天卻和我說對不起,他們挽著……手回來的,還笑著,那女孩還……住在他家裡,他說是他以前的……女朋友,安安,我好……難過,我哭了好久,從來……沒有哭過這麼久……”她哽咽地說著,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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